许是屋子里地龙烧得旺,许是药汤太烫,秦峥感到一股烧心的燥热,越是盯着楚瑜看,燥热越是难耐。楚瑜的手柔弱无骨般轻轻巧巧搭在秦峥臂上,那几分凉意宛如琼华甘霖,教人贪恋,渴望得到更多,更多……
等秦峥反应过来,竟是不知何时已经将楚瑜从浴桶中抱出来,压在了床笫上。
楚瑜半睁着眼,没有焦距的眸子总是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茫然,这让他没了从往的凌厉,徒留着勾人心魂的美艳和惹人心疼的脆弱。
“清辞……”秦峥伸手轻抚楚瑜额头,贪恋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微凉,也解开那蠢蠢欲动的燥热。
楚瑜张了张被水雾熏染红润的唇,呼吸有些乱,他的手腕被秦峥轻轻扣着,双手交叠压在头顶之上。秦峥广袖一振,床幔应声而落,层层叠叠掩住春光无限。唇舌缠绵,青丝交叠,情动之处,谁又能耐得住。
待松开唇上桎梏,楚瑜早已喘得不成样子,他有些受不住秦峥的撩拨,脑子已经开始混沌起来。胸口前的两点朱红被齿尖轻咬,柔软的舌竟是滚烫。
箭在弦上,秦峥的忍耐到了极限,但他不敢伤楚瑜分毫,倾尽所有的温柔细致去待他。
楚瑜感到小腹贴着秦峥身下的坚硬滚烫,眼前是一片黑暗,这让身子的每一寸都敏感到令人发疯。他甚至能感觉到小腹上紧贴的那硬物柔软的皮囊和内里坚硬的跳动,像是每一寸血液都在放肆地叫嚣流动,渴望着得到宣泄……
分明已是到了极点,可秦峥偏如老牛拉磨一样慢吞吞起来,若说慢便算了,偏还孜孜不倦地拼命撩拨着,实让人忍不得。楚瑜咬牙抬手勾住秦峥脖颈,分开的双腿紧紧贴在秦峥劲瘦的腰身上,摆出自己的态度来。
“清辞,我要你……”秦峥脑子彻底空白,眼里心里只剩下楚瑜一个。
就在秦峥即将进入时,楚瑜攀在他脖颈上的手忽然垂落。
秦峥怔怔瞪大了眼,片刻后猛地弹起身来,吓出了一身冷汗,一秒就萎。待见楚瑜呼吸虽弱却还在,只是如何都叫不醒,才明白他是身子太弱,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秦峥给楚瑜穿上里衣,仔细盖好被子,这才出门去唤守夜的丫鬟请大夫来给楚瑜诊脉。
门外的风卷着雪呼啦啦吹一脸,秦峥这才清醒过来,他回头看了眼屋里, 伸手往自己脑门重重拍了一下。且暗下决心,不得轻易动楚瑜了,当以他身子为重。
看着窗外稀稀落落的初雪落在地上一层浅白,秦峥有些委屈地蹲在门外,吹吹风,冷静一下……
楚瑜这一病就是好几日,走水那天淋了水,又正赶上天寒,半夜里昏睡过去后就开始起热。这一烧不打紧,反反复复多日不见好。
秦峥日日悉心照顾着,事事亲力亲为,那入口的药皆是他哺喂,夜里搂着楚瑜睡。但凡楚瑜稍有些许不适,他总能第一时间醒来。楚瑜烧得失温,额头滚烫,偏身子冰冷。秦峥是天生火炉子样的人,往往睡到半夜,楚瑜整个人就钻到他怀里,紧紧贴着。
因楚瑜畏寒的缘故,屋子里本就烧着地龙,又搁了好几个炭盆,夜里只着单衣也惹得秦峥额上冒汗。楚瑜难得能遇到这般趁手的暖炉子,昏睡中也紧紧扒住不放。生怕跑了似的一手攥住秦峥领口,一手捏着他垂落胸前的一缕黑发,额头抵在他肩头,温顺得如同一只熟睡的猫儿。
秦峥只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这样的姿态每时每刻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无言的折磨。于是身下嚣张的小兄弟便不肯依了,熬得秦峥每天咬着被角入睡。
可楚瑜病成这样,秦峥哪里舍得动,偶有几次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得把人狠狠扣在怀里蹭巴蹭巴,然后悄悄拿帕子将喷溅在楚瑜大腿内侧的白浊仔细擦干净,连带着帕子一起毁尸灭迹。或是捏着楚瑜微凉的手引到自己身下,稍稍纾解一下,实在很难以启齿。
楚瑜彻底神思清醒那天正是个月色颇好的夜,许是病了好些时日的缘故,病去之时反倒是有几分精神。只是于那之前,他是记不得自己如何腻在秦峥怀里、紧紧抱着不撒手的。
他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有人正分开他双腿,柔软的巾帕擦着隐秘的地方……黑暗让楚瑜更加敏感,他几乎在一瞬间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颤栗感让他发抖,下意识抬脚就踹了过去。
“嘶……清辞!”秦峥被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踹中胸口,他一把扣住楚瑜白皙如玉的脚踝,又惊又喜道:“你醒了!”
楚瑜头皮发麻,拢紧双腿,分辨了许久才面朝秦峥的方向,哑着嗓子道:“你干什么。”
秦峥一噎,喃喃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