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手下留情了。你应该知足。”楚含嫣又从布包里将针取出,夹在指上瞄着他的身子,“陛下,我是个医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症状。你不用怕,我会尽力将你治好的。”说着她对着穴位就扎了进去。
啊——宇文翀在心里呐喊,汗水从额上汨汨流出,可怕的是他依然只能动眼睛,传不出痛苦。
又扎了几针,纵使只有眼睛能动,楚含嫣也看出了他的痛苦,她疑惑又遗憾地收了针,叹气,“又失败了。真是奇怪,你明明都疼成这样,怎么就不动呢?”
我也想知道啊!宇文翀的眼角落下了泪,他还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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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宫外传来消息说是皇后已经带领大军回城了,宫里们的妃眷听到这个消息倒是一怔,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嗑着瓜子唠着嗑。
“听说宫里的那位丑皇后要回来了。”穿蓝衣服的女子说。有人碰她,阻止道:“姐姐快别这么说,皇后在外屡立战功,说是陛下授意,估摸着那年那场火是两人设下的局,看来皇后可当宠呢。小心她回来责罚你。”
那穿蓝衣服的女子将嘴里的瓜子咽下,又取了一枚,边嗑边道:“可你瞧现在守在皇帝身边的是夏妃,夏妃国色天香的,咱宁皇后美的奇葩,她两回来免不了一场宫斗。”
围在一起的几人都有这个念头,默契得不再搭话,都抓了把瓜子默默嗑了起来,等着接下来的血战。宁皇后可以手刃叛军,夏妃也不是吃醋的,直接将之前皇帝宠信的大臣女子从贵人降到了答应,皇帝连句话都不敢说。啧啧,她们还真有些期待呢。
嘴皮子磕到发咸,几人拿着水杯灌了口水,正喝着,突然听见宫女传信,说是皇后已经到了城门口,让她们都去准备拜谒,嘴里的水噗地一下喷到满桌的瓜子皮上,妃嫔们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各自带着宫婢回去梳妆打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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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宁云卿将长发梳成髻别在额上,一身金甲在阳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她骑着骏马,持着长|枪,飒爽英姿令久候的人心一悸。楚含嫣信步走了过去,“陛下身子不适,特令臣妾相来迎接。宴已设好,娘娘随我来。”
宁云卿颔首,示意身后人跟着一起走进。这时,门口有人拦道:“娘娘且慢,宫里不准携武器入内,还请诸位将领带着兵器在宫外等候。”
“弟兄们跟着我出生入死,便就因着身份不能入宫?”宁云卿觑着那人,那人是个文官,对宇文家忠心耿耿,可见着宁云卿的目光,却也不寒而栗,畏惧得低下了头。
宁云卿勾起唇角笑了笑,“哥,带着弟兄们去我宫里,我为大家设宴。”
“好嘞!”宁云朗瞪了瞪那个人,身为武官他最看不惯提不起抢的文弱书生。余下弟兄一听,更是振臂欢呼,“娘娘万岁!”
弟兄们跟着宁将军走了,宁云卿看了眼楚含嫣,眉目温柔如水,“夏妃,我们走吧。”
楚含嫣带她去了皇帝寝宫,香味传到皇帝鼻息,皇帝眨巴眨巴眼睛,模样十分可怜。宁云卿和楚含嫣走了过去,看他这模样,倒是一笑,“陛下,过得可好?”
宇文翀眨了眨眼睛,不好。
宁云卿不理他,直接将众人挥去,和楚含嫣吃起了饭。“嫣儿,我夺了天下归来,你可欢喜?”宁云卿给楚含嫣碗里夹了道菜。
楚含嫣吃着摇了摇头,“你把对万夏有威胁的大臣都除了,又杀了一堆官员,是想让我孤家寡人啊?”
宁云卿凑过去看她,“怎么会是孤家寡人,你不是还有我?”
“哼,你这副模样,我可不立你为后。”楚含嫣笑了笑。
宁云卿也跟着揶揄,“嫣儿嫌我丑?那我可去寻别人了。”
“去就去,宫里那堆后妃可还在你的宫里等你呢。你倒好直接把你哥赶过去了。”楚含嫣吃着菜嘟囔。宁云卿帮她斟了杯茶,“那群人无所事事,平日叽叽咋咋,我可不想同他们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