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管道里头掉出一批药丸来,落到池子里。符卿开顺手拿起旁边摆着的盒子,跟刚才撞到的那个小厮手头上是一模一样的。
符卿开往盒子里头装了几颗药丸之后,“咱要去卖药丸吗?还不知道价钱呢。”
“我看这赌场里的客人也不一定能知道什么?”武昱岩心思不放在那里,他抬头往上看着那根管子。“我倒是觉得这丹药该好好查查。”
符卿开拿起手里头的丹药嗅了嗅,“昱岩,你还记得绿矾油吗?”
武昱岩点点头,“花蕊。藏春阁。赌场。”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囊括了所有的疑点。
“这绿矾油通常都是炼丹之后剩下来的副产品,不会有人特意为了绿矾油而去制作的,你看这丹药数目众多,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这丹药的作用,无非就是叫他们莫名兴奋,神志不清,多多下注,昼夜不疲惫。”符卿开用门牙啃了一点药泥下来。
“卿开!”武昱岩连忙阻止,符卿开摆摆手,用舌尖融化了一点,尝了尝药味便赶紧‘呸’了几口。
“没事儿,‘呸’,尝不出里头有什么药。”符卿开像只不小心吃了辣椒的小狗一样。“古古怪怪的,也没什么苦味,倒像是舔了一口铁栏杆。”
这管道直通房顶部,不知道这房间上头是不是就是这炼丹的地方,“我们去外头看看,能不能上到二楼。或者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武昱岩看着这墙上的一扇小窗说道。
“我先把你推上去,我再出去。”武昱岩扶着符卿开的腰把他举了上去。
符卿开使出吃奶的劲儿,将身体探了出去,小心翼翼的扒拉着窗户,把身子挂了出去。出人意料的是,这窗户离地面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符卿开一踏脚,就落了地,他猫着腰冲武昱岩挥了挥手,就听见屋里头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符卿开刚忙矮下身子。
“咦?怎么磨磨唧唧半天还不出来,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一个人?另一个人呢?”听这声音应该就是刚才那个橘色衣裳的女人。
“额,他手脚麻利些,已经出去了。”
“是吗?我怎么没见着。”那女人一个停顿,听着符卿开心惊肉跳。“可能是刚才一批客人涌过来换筹码,我没见着,行了行了,你赶紧换身爽利衣服,跟着芬芳去厢房,新来了一批贵客,你去小心伺候着,若他们有一点儿不满意,小心你这张俊脸。”
符卿开轻出了一口气,‘怎么办,武昱岩怕是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出来了。只能分头查了。’
符卿开又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听到里面响起脚步声后,又一片寂静。符卿开知道武昱岩身边肯定是有人盯着,他站在原地踌躇了片刻,看着周围是个盆地,周围长满了密密的树木,将这盆地掩盖的密不透风。
‘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这么久都每人发现啊。’符卿开很是纳闷,不过他又一想,这清河县总的来说是个十分富裕的县城,少有靠卖什么山林野货或者砍柴为生的人,即使是砍柴,也不过砍些回来给自己家使用,是断断走不了这么久远的,也许是因为这样才叫这赌坊的秘密给留存了下来?
符卿开打量着这赌坊的外部构造,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地面,而刚才从里头翻出来房间,其实是在地下。这赌坊露在上面的部分非常小,只有两间房,而且都是木制的,也许这也是他们长久没有被人发现的一个原因。
符卿开绕到另一边找到了这房间的入口,听见里头似乎有人,便没有贸贸然进去,走到另一侧,踮起脚尖往里面张望着。屋内烟雾弥漫,符卿开眯着眼使劲看,模模糊糊从烟雾里头看出一个炉鼎的模样。
烟雾散了一些,符卿开看见两个道士模样的人在里面端坐着,一个面嫩一些的说,“阁主说了,少弄些使人兴奋的丸子,多弄些让人飘飘欲仙的。”
“哼,飘飘欲仙,他是想把妓院的生意也给挪到赌坊边上一块做了?从藏春阁底下挪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已经够窝囊了,他还这样啰嗦。”年长些人那个道士,满脸怨怼。
“你这人你说,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飘飘欲仙!’是叫那些赌徒脑子混沌点儿,又不是叫你做春药,怎么就扯到妓院上去了!”
“哼!害的天天只能在这儿炼丹炼丹,都不能出去寻些乐子。”
“阁主不是说了吗?只是避避风头。”
“避风头,避个屁!他又没跟着来这里,天天在藏春阁里头,姑娘有了,酒肉有了,小曲儿听着,小舞儿赏着。这赌坊在哪里跟他不都没关系吗?他只收钱看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