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棺材板本也没封住,老大看到它是开着的。
于是老大扯扯脸皮,说:“这就不必了,不过看看屋子其他地方倒是可以...”
他一个眼神过去,被示意的两人十分不情愿。
特么的,又是我们两个,你自己怕得罪山哥本家人,就让我们当炮灰!
两人不情不愿,但迫于老大威严,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门不宽,三叔公一个人挨了边,留了缝隙,也不让路,两人只能过边进去,但这脚后跟还没进门呢,那黑黢黢的棺材盖开了的口子下面突然窜出一个黑影来。
黑暗中,一双莹绿眼,凶猛无比,直接朝着进门是那人尖锐一叫,接着扑了过来。
“妈呀!”
那人吓秃噜了,一个劲儿往后退,连着后面的人一起踉跄倒地,而老大三人也被吓得退了两三步。
卧槽!
窜出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就是一只黑猫。
这黑猫身体大半边都被烧掉了皮毛,跟三叔公一样都留下了丑陋的烧伤疤痕,跟恶鬼一样,且因为它瘦骨嶙峋,却又有一双大大的诡异猫眼,在夜里直勾勾看人,越发阴瘆。
要说起来,当年那一场火把地皮都烧焦了,三叔公的儿子媳妇都被烧成了焦炭,三叔公跟他的猫当时也在里面,房子都塌了,他跟黑猫却没死。
这事太特么邪性。
停棺葬尸之地跟黑猫本就是相冲的,不管在啥鬼怪传说里都是邪恶的代表。
老大心里也怵,压着喉口的寒意道:“这么晚了,打扰三叔公了,估计那逃走的人还在其他地方逃窜,我们就先走了。”
他带着人走了,过了老远,回头看,还瞧见那三叔公站在门口吞云吐雾...那只黑猫就站在他肩头,还直勾勾盯着他们这边。
md,这老东西不会真的是山中老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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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公倒扣了烟袋,在门口墙壁上敲了下,还颇灼热的烟物在坠落的过程中就已然冷却熄灭,落地随山中冷风而淡成灰。
他慢吞吞进屋,棺材盖自己挪动了,一只苍白的小手摸了出来,抓着棺材沿边突兀坐了起来。
乍一看跟诈尸似的,可不就是詹箬嘛。
而床底下躺着的是脸色苍白好像已经挂了的段青。
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詹箬跟三叔公道谢。
也是狗屎运,遇到一扫地翁。
这老者绝对是个不简单的,心理素质很厉害。
三叔公瞥了她一眼,之前帮她把那中枪的女子抱进房子的时候,这小丫头半点都不慌张,还镇定缜密得将地上的血用木柴堆上,那土狗吠的就是下面的血味,可惜老大他们没察觉。
而后把人塞床底,自己麻溜躺棺材,还故意开缝隙留口子,对了,躺进去前还拽住了他的小黑。
怕是被她死叩着外加捂了嘴,差点把小黑憋死,然后在老大的人要进去查看的时候松开,那小黑才飞也似窜出,接着凶残暴躁...把人吓走了。
如果吓不走,她也能直接坐起击杀一人。
她是算计好的。
“他们已经走了,你们也可以...”
他准备赶人。
詹箬打断了他,“等天一亮,他们能凭血迹追踪到这,我看他们对你本来就有芥蒂,你会被我们连累,我看你还是先逃走吧。”
三叔公:“?”
詹箬:“就算我们走了,你留在这也会被牵连,所以你赶紧走吧。”
然后她就不管他了,顾自把那昏迷的女子带入后面厨房。
这反客为主真厉害啊,听起来还没啥毛病。
三叔公在无语后,把门关上了,他慢吞吞踱步走进厨房,正看到詹箬在翻箱倒柜找东西。
在这种环境里,想取出子弹治疗内部伤害是不可能了,但段青能坚持这么久,说明子弹的确没命中要害,甚至连骨头跟血管这些都没伤到,否则她意志再强也无法无视生理条件。
在这样的情况下,开腔手术是不可能的,詹箬只能替她做到避免失血过多死亡以及避免伤口感染这两点。
灶台塞木柴跟木屑,点火,火烧旺的过程中取了一把小刀放上面烤,又往锅里倒了不多水,然后又把翻箱倒柜拿出来的白酒跟一些布料取出,布料用砍刀处理,一块扔进锅里,一块被她处理成条状以备包扎。
水很快滚开,她用开水煮过的布配合白酒擦拭段青伤口并消炎,这个过程中,她的动作迅速,井然有序,没有任何慌乱,因为伤口很疼,段青恍恍惚惚有些清醒,身体瑟缩中满头大汗。
詹箬也不管她醒没醒,反正没死就成,等处理好伤口,她隔着剩余的厚布捏住烧红的小刀,把它猛然浸入冷水,滋滋冒水泡中,冷热交替下祛除了上面的杂质,更别说细菌了,然后詹箬再把刀背放火上过了几秒,最后一手死死捂住段青嘴巴,一手把滚烫的刀背往枪伤伤口轻轻一压...人工结痂,消毒杀菌,暂时止血。
这种处理方法不算高明,相当粗糙,颇有古人的手段,但已是眼下环境里的唯一处理方法了,山林潮湿,细菌也多,她不能保证段青在短时间内无医疗救治的情况下伤口不会腐烂发炎进而死去。
这跟烙刑没啥区别了,段青猛然睁开眼,身体颤抖中反射性抓住詹箬手臂,盯着压着自己且捂住她嘴巴的詹箬。
詹箬面无表情,“不许用力抓我,会疼。”
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