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
说到读书人,那是高人一等的,有功名的读书人,更是让人仰慕。
特别是农村,无论哪个村子里都希望自己村里能出几个有出息的读书人,这样连带着整个村子也扬眉吐气。
薛家之所以在白溪村这么说得上话,就是因为家里供着两个读书人在县里读书。
村里当然也希望薛贵和薜大海能考取功名,从而带契村子富起来。
所以,原本对薛老太睁着眼睛说瞎话,非得把薛家二房的婚事说到大房身上去的行为十分不满的几位族老,听到薛福的话后都沉默了。
赵家的亲事落在谁身上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薛家两个读书人能考中秀才,那他们就可以扬眉吐气。
这种情况下,几人都默认了薛老太的说法。
薛家三叔公说道:“分家是你们的家事,只要你们说好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来给你们做个见证就是。”
薛福道:“是是是,实在是情况特殊,所以才先把老
二家分出去。”
薛顺面无表情:“爹,娘,你们真要把我们家分出去?”
薛老头叹气道:“老
二,我们也是没办法,为了老四跟大海,你就委屈一下从家里分出去,省得赵秀才心里有气,不肯指点他们。”
薛双双道:“爷爷,我听说分了家就是两家人,四叔和大堂哥就算考上秀才也跟我们没关系了。”
“爷爷,我爹在家种了那么多年的田,就是为了供四叔和大堂哥读书,现在四叔和大堂哥要考秀才了就把我们分出去……爷爷,我不想分家,我想留在家里,我想等四叔和大堂哥考中秀才说门好亲事!”
薛双双一番话把自己都说恶心了,不过没办法,这种时候,越是表现得死皮赖脸不想分家,薛家才越会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分出去。
她每多说一句,薛老头薛老太几人的脸色就更黑一分,到最后已经黑如锅底。
薛老太指着她骂:“不知羞耻的赔钱货,一天到晚把亲事挂在嘴边,你不要脸,我们老薛家还要脸……我更不能把你这样的祸害留在家里,省得坏了老四跟大海读书人的名声。”
薛老头道:“老
二,你放心,就算分出去了,你也是薛家人,老四和大海他们考中秀才,不会忘记你的。”
薛双双心里撇嘴,说得好像薛贵和薜大海已经考中了似的。
薛顺问道:“那爹准备怎么分?”
薛老太飞快道:“分给你二亩水田,二亩旱田,路边的老屋也分给你,你们两个这个月要交的三百八十文钱不用再交,就算是分给你们家的。”
薛顺惊呆了,他知道薛老头薛老太不待见自己,可没想自己在薛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分家的时候就用这些东西把他打发了。
他没想过要薛家多少东西,可薛老太的做法实在让他寒心。
薛顺道:“爹,娘,我们家有二十亩水田,十二亩旱田,怎么分到我手里都不止每样田两亩吧?还有,路边的老屋几年前就破败了,根本没法住人,家里这十几间新房怎么就住不下我一家子?”
“再说银钱,我每年给家里种田的收益就得三四十两银子,如今分家,你们就分给我三百八十文?”
薛顺眼睛都红了:“爹,娘,你们这哪是分家,你们这分明是把儿子扫地出门,净身出户!”
薛双双道:“爹,你数错了,没有三百八十文,爷爷奶奶让我们每个月交三百八十文,可是现在才过去半个月,所以他们实际上只分给我们二百文钱。”
王方木皱眉道:“薛老头,你就打算给薛顺这么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