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双双只当没听见薛老头的安排,只道:“看来我爹家丢的银子,靠我自己是找不回来了,只能去衙门报案。”
十几两银子,这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一开始以为薛双双想讹老薛家钱的人,听到她已经说了两次要去报官,开始相信薛顺家是真的丢了银子。
王方木皱眉问道:“双丫头,你爹家里真丢了银子?”
薛双双点头:“真丢了呀,那是攒下来给石头读书的银子,现在银子丢了,肯定耽误石头读书,不然我也不能这么急着去报官,这不是过了十五,私塾马上就开了,实在耽误不起。”
王方木挑了挑眉。
这丫头,说得跟真的一样,害他差点就信了。
别人不知道薛顺的情况,王方木还不知道吗?早几天还花钱买了个竹林,怎么可能没钱给薛石读书?
王方木并不认为薛双双会讹老薛家十几两银子,她这么做,肯定是想给老薛家一个教训。
王方木也觉得老薛家的行事是越来越过份了,现在敢公然砸锁搬东西,要是不能刹住他们的气焰,以后岂不是连杀人放火都敢?
就算杀人放火的作法夸张了一点,那村里可还有个制糖厂,以后大家都学老薛家,直接砸锁搬东西,那还了得?
王方木想到这里,索性配合薛双双,对薛老头道:“薛老头,你给句实话,这银子到底是不是你家拿的?”
薛老头脸都憋红了:“当然不是!我说了,老太婆搬回来的东西都在这里,就这些白米白面加几十斤猪肉,根本没有银子!”
王方木盯着他道:“不是就好,不然等天亮之后,双丫头去衙门报了案,万一被县衙的人查出来是你们老薛家做的,那可就晚了。”
“当然了,我就是那么提醒一声,你们家可是有两个读书人,要是被衙门查出来,你们家里有人砸锁偷窃,到时候连累读书人不能下场考试,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薛老头:“!!!”
王方木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县衙来人,就算查出来那十几两银子不是自己家拿的,但是因为薛老太带着家里几个去薛顺家砸锁搬东西的行为,已经构得上偷窃,所以会连累老四和大海下场考功吗?
薛贵急得团团转,这下子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薛双双这么狠,他就该拦着薛老太,不让她去薛顺家乱来的。
可他怎么知道会这样?
就在薛老头和薛贵内心挣扎的时候,薛双双对众人道:“今晚麻烦大家了,谢谢大家帮我找到白米白面和猪肉的下落。”
“还有那十几两银子,等明天衙门的人来处理。”
“现在大家都赶紧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薛双双说着,又对老薛家人道:“爷爷,奶奶,大伯,四叔,还有大堂哥,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她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说一句:“明天捕快来追查银子的下落,可能要来找爷爷、奶奶、大伯、四叔和大堂哥了解情况,到时候可能还要麻烦你们。”
老薛家人全都不好了。
长大那么大,除了每年来收税的时候,他们就没跟官府的人打过交道,冷不丁说明天会有捕快上门,个个都被吓到了。
特别是,这捕快是来查薛顺家里被偷的案子,而薛顺家里的锁是他们砸,白米白面猪肉也是他们搬走的,在捕快眼里,只怕这偷窃一事怎么都跟老薛家脱不开关系。
一旦证实老薛家有人偷窃,那薛贵和薛大海就不用考试了!
想到这里,除了薛老太那种对这些一无所知的人,老薛家其他人完全坐不住,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薛双双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