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的赔偿,把刘俊杰的私下那些良田庄子铺子几乎全部赔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些算起来价值惊人的古董字画,并不实用。
但是如果继续用来做赔偿,还是能抵很大一部分银子的,只是刘俊杰不干了,那是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下的身家,要是全赔出去,他日子还要不要用了?
再说,跟薛双双签定生意契书的,是刘余庆,又不是他刘俊杰,赔偿自然找不到他头上来。
刘俊杰把自己的私产,全部从刘余庆那里拿回来,需要赔偿给薛双双的巨额银子,由刘余庆一个人负责。
刘余庆这些年跟着刘俊杰,确实也攒下一部分家当,只是要补齐三十万两银子的缺口,却远远不够。
刘家人以刘俊杰不在,自己并不清楚这笔债务为由,想拒绝赔偿,结果,刑部的差役直接上门,刘家人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敢不赔?
最后,刘余庆家里的房子田地,甚至包括一家大小的金银首饰,外加家里老娘媳妇的嫁妆私房,全部赔了出来,还是凑不够赔偿的金额。
刑部负责此事的差役最后差点要把他一家大小都拉去发卖,好用来充抵银子。
逼着别人一家大小卖身还债这种事情,薛双双到底还是做不出来,就说算了,剩下那些银子她不要了。
刘家人这才算逃过一劫,没被卖掉。
然而,虽然薛双双饶过他们,他们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
刘俊杰等薛双双把债务什么的都料理完了,就假惺惺的出面,把刘余庆的一家老小都送到长安伯府的庄子上,美其名曰说是照应,实则奴役看管起来,以免他们出去在外头乱说,坏了他的名声,也坏了长安伯府的名声。
刘余庆一家大小身无分文,正自彷徨不安,刘俊杰愿意接收他们,让他们很高兴,觉得自己总算有了安身之所,结果,就这样被刘俊杰的人哄着签了卖身契,一家大小被扔在长安伯府的庄子上,干着最等低脏乱差的重活,稍有差池,便被管事责打,日子过得十分凄惨。
不过这些都跟薛双双没什么关系。
她从刑部大堂走出来,就看到薛顺跟着苍鹰等人一起,驾了马车等在门口,接她回去。
马车一路行到小四合院,陈秋娘已经带着人先过来,在家门口烧了火盆让她跨,又准备了柚子叶的水,往她身上洒,给她除晦气,进屋后更是让她把身上的衣裳换下来团去烧掉,才算了事。
薛双双换了衣裳出来,陈秋娘拉着她上下打量,见她精神饱满,脸色红润,这才相信她在刑部大牢里确实没有受苦,一直悬在半空的心这才放下,转而询问起大牢当中的情况来。
薛双双把在刑部大牢的日常给他们说了说,事实上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在刑部大牢里好吃好喝的,除了没有行动自由,日子倒过得比一般人还清闲自在。
薛双双问陈秋娘和薛顺,她被关进刑部大牢的这些日子,他们在外面可遇到什么困难没有?
薛顺道:“我们能有什么困难?知道有候府在刑部大牢里替你打点着,我们都放了心,并没有什么事。”
“只不过,因为你被关进刑部大牢,朱家说倒卖军需是边坐之罪,怕受牵连,所以,急着和我们一家断绝了关系,写了断亲书,到衙门里记了档的那种。”
薛双双笑了笑:“这样正好,反正爹也不想继承朱家的家产,以前,还怕朱家拿血缘关系说事,多多少少都能约束到爹,如果爹和朱家的人闹矛盾,不止有舆论上的谴责,也会影响到石头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