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喟然长叹:“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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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权从苏府离开,如丧家之犬,他意志消沉了几天,很快便振作精神,依照之前约定前去苏府谈判解除茶行合作的事项。
可能苏邝还是存着两人和好的侥幸心理,竟然是叫苏宝贝去亲自接洽。
苏宝贝脑子一抽,竟然也答应下来。
当天两个人在书房里见了面,相顾无言,气氛尴尬极了。最后是钟权打破了这尴尬,将一应票据协议拿出来,让苏宝贝核对。
苏宝贝跟是他学了几天做生意的,略略过目后,不由疑惑道:“这些让利也太多了吧,你要亏本很多。”
钟权非笑似笑:“权作嫖资。”
苏宝贝:……
他见苏宝贝默默不语,忽然觉得自己嘲讽得有些过分,不自然道:“抱歉。”
苏宝贝不高兴着呢,也懒得答他的话,略一点头,低首去翻看那些材料。钟权注视着脸庞有些消瘦的青年,不由自主地说起话来:“我明天就要离京了,你我夫妻一场,也曾有过开心的日子。你愿意……去送我一程么?”
苏宝贝:“……好。”
从苏家走的时候,钟权多看了几眼他腹部,皱眉道:“你肚子怎么有点鼓?”
苏宝贝一惊,捂着肚子不自在地掩饰道:“吃得多,就鼓起来了呗。”
钟权笑了笑,故意道:“心宽体胖么,我知道。”[1]
钟权走出苏府,不过数十步,他悚然停下脚步,回想苏宝贝小心捧住腹部,像极了妇人怀孕的姿态。他惊疑不定,几欲转身回去要寻苏宝贝问个清楚,旋即摇头苦笑,暗暗自嘲痴心妄想。
若苏宝贝真的有了他的孩子,又怎么会那么坚决要跟他和离?
第二天,苏宝贝果然依言去长亭送钟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