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的门是虚掩的,田友康走过去正要推开,突然浑身一激灵。他闻到了一丝很不好的味道,不是尸臭,是血腥味。
非常浓烈的血腥味从门缝里飘散出来,这绝不是杀只鸡杀只鸭能弄出来的。
门被田友康惯性地推开了,午后的阳光铺撒进去,照亮了一地狼藉。
血啊,五十多平的大厅里全是血迹。东一块西一块,血水横流,而且都还没有干涸。
没有人会用自家的大厅来杀鸡宰鸭,更别提把血水弄得到处都是。
还好大厅里没看到尸体什么的,田友康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没被吓到转身就跑的程度。
只是眼前这一幕还是让他想起了很不好的东西,曾在田家村存在,但已经消亡了几十年的事务。
血祭?田友康陡然瞪大了眼,他没想到村里明令禁止血祭五六十年过去了,居然会再次见到这儿时让他吓尿了裤子的一幕。
如今人老了,心理素质也强了不少,人没被吓瘫,还有心思冲着里头吼:
“田耕!你tn地在家里搞啥!?你是日子不想过了吧,快滚下来!”
吼完了,心气一散,再被地上血腥味一冲,田友康整个人都感觉有些虚了。他抖抖索索地摸出手机,决定先报警。
就在这时,楼上悠悠传来个声音:“康爷爷,我下不来,你上来好不好?”
哐当!田友康手中一个不稳,手机落在地上摔成两半。
“田,田,田二伢子?”田友康还好有拐杖撑着自己才没瘫倒,回过神来掉头就跑。身后的小楼大门就像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他不敢再多看一眼。
出了院子田友康才感觉稍微好点,忍不住又回头望向小楼的二楼,这一眼看得他全身僵硬。
只见二楼的窗户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那里往下看。玻璃后的眼珠子与他笔直对视,冰冷、死寂。
一股寒意瞬间从头浸到脚,田友康再不敢多看,蒙着头就往家里跑,平日里没什么劲的腿脚此刻仿佛充满了力气。
他要回家,他要拿手机,他要报警!他要告诉警察,淹死的田二伢子又活过来了,还把全家人都给吃了!
“老钟,我们到田家村了。”唯一有驾照的秦瑞又对照了一下手机地图,然后冲后座上的两人摊手。
“车开不上去了,接下来怕是只能走。”
“走就走吧。”钟衡并无异议,而且第一个下车。他仰头往上看,山坡顶处已经能看到山村的轮廓。
除掉山坡这个因素的话,到也没多少路程,就是坑坑洼洼比较难走。
秦瑞把车停好后跟了上来,秦晓月也一起。别看秦晓月细皮嫩肉地,走起山路来比秦瑞还快一些。
开车过来花了两小时,上山路又花了半小时,秦瑞走到村庄时已经累地像哈巴狗一样喘气。秦晓月的后背也被汗液浸湿了,再看钟衡,完全和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