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云承将瑟瑟发抖的狗崽子放在腿上的薄毯上,却是没怎么碰,闻言,笑了笑:“胆子倒是更大了,敢骂本王是狗?嗯?”
巫舟不咸不淡道:“奴才不敢啊。”
顺便往上翻了个白眼,可我怎么瞧着,殿下你还挺高兴的啊。
阎云承的确心情不错,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他大概会不悦,可少年自己都是狗精,说他是狗,那也只是将他摆在与他同等的位置。
巫舟是不明白他的脑回路,将人推出去,就发现梁公公就站到了回廊尽头,看到他靠近,朝着两人恭恭敬敬行了礼。
阎云承面上早就恢复了冷淡:“走吧。”
梁公公应了,弓着身跟在身后,却是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推着轮椅的少年,面露惊奇。他自小服侍殿下,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殿下这般高兴。
他离得远并未听清楚两人说了什么,可殿下的声音明显带着笑意,甚至还笑了几次,让他感慨不已,对巫舟更加尊敬,心想,殿下果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是不同的。
……
巫舟与阎云承到侯府时,武安侯亲自在外接见,看到云王府的马车过来,立刻迎了上去。
除了阎帝的态度让武安侯对其不敢轻视之外,更多的是出于愧疚之心。他的儿子将堂堂一个皇子给害成这样,不仅如此,甚至觊觎对方。
大皇子不仅没有追究,甚至还答应来给他这个面子贺寿。武安侯的内疚达到了鼎盛,心想这是没找到那逆子,若是找到了,定要将其绑了送到云王府,亲自交给对方。
只要能留对方一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阎云承对武安侯的态度很是冷淡,只是让梁公公递上寿礼,随意说了两句,就让巫舟推着轮椅进了府。
武安侯匆匆交代管家继续招待,亲自送了阎云承去了宴席,坐在了准备好的首位上。
阎云承摆摆手,选了另外一边的位置,让巫舟推了过去。
在此之前,文武百官已经来了半数还多,看到阎云承也都纷纷上前打招呼,阎云承让他们自便。
众人不敢再打搅,只是等落座了之后,视线忍不住看向阎云承身后的少年身上,心想,殿下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一个随从?还戴着面具?
不过目光落在大皇子脸上的面具,倒是脑补了一番,觉得肯定是大皇子觉得自己戴了面具心里不舒服,所以让自己身边的人也戴了。他们是听闻大皇子这次回来,除了双腿受了伤之外,连脸也被毁了,这才戴着面具。
想到对方当年那俊美无双的脸,忍不住感慨,真是世事无常啊。
一年前,哪里会想到自小一帆风顺的太子殿下,竟会成了这般模样,着实可惜。可如今皇上有意培养二皇子,他们这些人,只能讨好未来的新储君。
武安侯也看到巫舟了,不过他倒是也没多想,或者说,压根不可能往哪边想。
毕竟,他那逆子将大皇子给弄成这幅模样,大皇子不弄死那逆子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还好声好气的说话?还留在身边?不直接千刀万剐留给全尸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巫舟毕竟心虚,一到了这里,就全程绷着神经,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等确定并未有人露出异样的神情,才松了口气。
阎云承离他很近,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突然,朝他吩咐道:“将狗子抱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