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帝眯着眼,眼神沉冷:“有谢老狐狸在,他们翻腾不起太大的浪花。让人监视着,一有风吹草动,就前来禀告,还有……这几日,就不用翻拍了,朕都过去陪陪皇后。”给了谢家那么大一个巴掌,也需要试时多喂几颗甜枣。
心腹太监还想问皇上是真的打算立皇后未出世的孩子为太子?可对上阎帝阴沉可怖的凤眸,心里咯噔一下,得,还是不用问了,这怕只是皇上为了安抚谢家的说辞。
谢家毁了皇上自小培养的储君,毁了大皇子,这个仇,皇上怎么可能再便宜了谢家?
心腹太监应诺了声,就要退下,却再次被阎帝唤住了:“先前让你去找的高人可找到了?”
心腹太监小心翼翼摇头:“回禀皇上,寻是寻到了,不过高人虽然在路上,却让人提前告知皇上,怕是机会不大,毕竟……时间这么久了,又是彻底毁了筋脉,怕是……难。”
阎帝咬牙切齿:“就算只有一点希望,也给朕试!”
……
不知谢丞相是如何安抚的皇后,谢皇后没有再闹,只是派了自己身边的嬷嬷亲自去照顾二皇子。二皇子被废了皇子之位,不能再住在原先的府邸,如今则是搬入了相爷府。
谢府里如何鸡飞狗跳巫舟一概不知,他与阎云承一路从皇宫回来的时候,狗子趴在他怀里,就感觉男子情绪似乎不太好。狗子就想着莫不是被宫里的事影响到了?想想也是,虽说他现在腿好了脸也好了,可过往那一年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怕是又想起来过往那段绝望的日子了。
巫舟就心疼啊,觉得阎云承这男主当得着实有点惨,所以等到了府里,男子静静望着他,让他变回人的时候,巫舟就老老实实变了。
刚开始对方也只是求安慰啊,可求着求着,两人最后怎么滚到床榻上的,巫舟都没印象了,但等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巫舟想着自己被摧残的腰,就想,他不该,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觉得这厮长得人模人样往那扮可怜就心软啊,他毁啊,他回来的时候上午都还没过往呢?
他还能更牲口一点么?
大概是感觉到了巫舟的怨念,从他醒来阎云承就看到对方也不说话,就趴在那里死死盯着他看,那眼神要多控诉有多控诉,忍不住嘴角扬了扬笑了,将人帮自己这边带了带,帮他边揉着腰,边耐着心思哄着:“饿不饿?我提前让梁公公做了你爱吃的,我去端给你吃?”
巫舟现在吃龙肉都没心情了,他趴在那里,还有些昏昏谷欠睡,打了个哈欠:“等会儿吧,还不太饿,崽子呢?”
“梁公公带着你就放心吧,喂得白白胖胖的。”阎云承声音忍不住放软了,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后背,整个人的心彻底静了下来,从宫里出来那种躁动的残暴与嗜血似乎都被压了下来。不过是一日的功夫,似乎二皇子与那处宫殿,跟他都没了关系。
他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这一片方圆,再缩小,就是面前这个人。
巫舟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男子落在他身上温柔的目光,心里暖洋洋的,舒展着手脚,偏着脑袋趴在对方的手臂上,思绪却是在飘。
这一眨眼被发现身份已经过去了好多时日,如今二皇子受到了惩罚,怕是已经没再翻身的可能,可对方是个卑鄙小人,这次吃了大亏,怕是不会放过殿下。
不过以殿下的身手倒是不担心,可他也怕二皇子在背后使阴招,最好的就是迅速掌握主动权,还有,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当皇帝,那就先需要当回太子。
可要当回太子,那就需要暴露殿下双腿完好的事,可这不能主动,而需要一个点,还是被“逼迫”之下,不得已“觉醒”了血脉,导致身体复原。
如此一来,百官才不会觉得今日的事是殿下故意为之,反而会觉得为殿下庆幸自豪。
可这个关键点,要怎么做?
“在想什么?”阎云承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巫舟转过身面对阎云承,仰头瞧着他,也没瞒着,撑着脑袋问他,“殿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如今二皇子倒了,可接下来整个朝堂的局势却也变了。先前觉得不可能的那些世家,怕是会重新站位,扶持他们认为可能的皇子,这样,会再次划分开,可对你却不利。”殿下双腿在外人看来是被废的,自然不会有人支持他,如此一来,除了程将军,还有一个还在观望的武安侯,殿下手里可没多少能用的人。
阎云承望入少年眼底的关心,心里一软,指腹摩挲了下他的嘴角,“关心我?”
“说正经事呢。”巫舟扑棱了一下脑袋,看对方的手伸过来,啊呜咬了一口,不过没用力,不轻不重的,更像是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