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舟这口气顺了, 这才淡定地看向胡忻令难得目瞪口呆的目光,嘴角抽了抽,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胡爱卿今日也累了,先回吧。”
胡忻令废了很大的劲才能将自己的视线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高大男子与皇上身上收回来,瞧瞧他刚刚都听到了什么?
决斗?一个男的要跟他决斗?
这还不算,什么你的身边只能有我?什么除了摸他抱他亲他之外,不能摸别人……
胡忻令觉得他的三观碎成了渣渣。
皇上是男的,这人也是男的,可两人之间的话……难道他不过是来商讨一下朝堂之事,就不经意窥探到了这么大的秘密?皇上……竟然是断袖?
可、可以前听说皇上没少召后妃侍寝啊?
不过近些时日来,听说就没了,众人只以为皇上倦了,可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皇上这是、这是突然不爱美人爱蓝颜,遇到真爱了?
胡忻令以前府中没出事时,四处闲散度日,崇尚自由,各类杂书话本看个遍,不过顷刻间,就脑补了一大段爱恨情仇。
因此再瞧着这男子眼神带了同情,欢喜上一位皇帝,这位公子怕是注定要失望了,皇上不可能专宠他一个。
巫舟本来一直维持着淡定,胡忻令身负血海深仇,如今又算是他的心腹,自然不可能将这件事说出去,可还是想警告一番,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对上了胡忻令瞧着齐琅怜悯至极的目光,仿佛瞧着一个小可怜。
巫舟心陡然跳了下,迅速去看齐琅,果然这蠢东西炸了:“挑衅,这是挑衅……他还用这种眼神看……唔!”放开我,必须决斗,一决成败。
巫舟在齐琅说出更没耳听的话之前,上前捂住齐琅的嘴,搂着脖子拖进了后殿。好在巫舟一碰到这蠢东西,对方自觉矮了半寸,懵了一下,就成功被巫舟拖走了。
到了后殿,巫舟将还懵着的齐琅给推到铺着羊毛毯的地上,单膝直接压在对方的胸膛上,居高临下咬牙切齿:“你可闭嘴吧,朕的名誉都被你败坏尽了。”他不用想光是胡忻令刚刚那眼神就明白对方怕是脑补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结果这蠢东西还上赶着继续往歪处带……
齐琅躺着,本来想反驳,可望着人族为了说话声音小而低下头靠得极近的脸,突然就忘记了反应,哑然张着嘴没吭声。
余光在人族说话时,却什么都没听进去,望着前方出神。
巫舟此刻的姿势是单膝压在齐琅的胸膛制服对方的动作,可怕真将他压坏了,重心都在另外一条长腿上,半支撑着身体,右手按在对方的脸旁撑着一部分重量,左手则是威胁地捏住了齐琅的脖颈,上半身为了方便,几乎全部倾斜了下来,咬牙警告:“你哪只眼睛看到朕摸胡爱卿了?朕那是摸吗?还有,胡爱卿是人,你是狼,能一样?还有,让朕知道你敢将自己是狼妖的事说出去,朕弄不死你。给朕老老实实待着……没有朕的吩咐,再敢出去,以后你就去住偏殿,听明白了?”
“嗯?……”齐琅茫然没什么反应的应了声,没听清巫舟说了什么,只觉得面前的人族特别……诱人。
尤其是如此的动作,像极了以前那些向他求偶的母狼,可他一个都看不上,他可是高贵的狼妖。
可此刻这人族比那些母狼更过分,那些只敢远远瞧着,可这人族……他竟然敢就这么压着他,摆着这么撩人的姿势,他……这是在诱惑狼是不是?
齐琅直勾勾盯着人族,盯着他微仰的下颌,露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往下,因为说话喉结上下浮动,肌肤白皙,再往下,是衣襟下露出的大片肌肤,可因为角度与光线,只能看到一部分,可越是这般,越像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更加……
齐琅脑子乱糟糟的,就被捏住了耳朵:“听见了没有?”
巫舟看齐琅呆呆不反驳,终于心气儿顺了,这才起身,踢了他一下,结果,这蠢东西就躺在那里,一双眸仁就那么顺着他的动作看过来,直勾勾的,有点怪……眼神里像是露出些许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