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前虽然觉得因为扬王的事,那些当初扬王的旧部替扬王讨伐乌氏情有可原,但到底不想乱了朝纲,可如今,他们甚至希望那些旧部早些打过来,至少能压制一番乌氏,否则长此以往,大傅国早晚气数将尽,早晚要毁在新帝毁在这些人的手里。
而另一边,乌相爷终于扑上前去堵住了新帝的嘴,而新帝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看着脸色难看竟然对他动手的乌相爷脸色也不好看了,乌相爷气得胸膛起伏着,恨不得一巴掌挥过去:都毁在这小畜生手里了!
新帝:不是你让朕这么背的,朕都了,你竟然还敢这么对朕,是不是现在他这个皇帝说话不算话了?
于是……还没等百姓从新帝那些震惊的话里回过神,乌相爷与新帝先内斗了起来,缘由就是乌相爷为了阻止新帝,抓伤了他的脖子,新帝为了给乌相爷一个下马威,让身边的禁卫统领将乌相爷给带下去。
乌相爷早就气得不行,自然不愿意,新帝被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下了面子,直接就吼了。
结果乌相爷一个没忍住,两人先斗了起来。
巫舟瞧着这一幕,眼底闪过嘲讽,等想到什么,他的视线忍不住朝下方看去,对上台下傅淳的视线,忍不住弯唇安抚地笑了笑,傅淳也扬了扬嘴角,只是即使他视线收的很快,巫舟还是看到了他微红的眼圈。
将扬王一家当年的事放到明面上来说,虽说是为了揭穿先帝他们,却也是在扯傅淳心底那道结了疤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
巫舟的心疼了起来,心疼这个年少死去双亲家破人亡的男主。
虽说这场所谓的祭祀成了闹剧,文武百官以及百姓都知晓了先帝以及新帝包括乌氏这些年做过的事,可他们知道是一回事,到底在他们心里君是君,臣是臣,子是子,他们心底有怨,有气,却也不敢真的反抗做什么。
巫舟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需要他们知晓这个真相……这就足以。
可即使之后京中依然会恢复风平浪静,但这些人心里知道了这些事,不可能真的当做不知道,等消息传出去,旧部打过来的这一路,将会容易很多。毕竟,没有人想拥护这么一位君主,替他守住了江山,却成了他口中的“贱民”。
等旧部打进来,新帝不堪重任,剩下的皇子年幼,太后又是乌氏的人,等到时候傅淳的身份暴露出来,他就会成为最合适的下一任储君的人选,也是众望所归。
可即使如此,等祭祀结束之后,新帝与乌相爷恼了一通却依然最后风平浪静,巫舟回到封府,走近主院,就看到先一步回来的傅淳坐在房顶,仰着头,看着那一轮圆月,不知在想什么。
巫舟站在下方瞧着一脸黯然的傅淳,心止不住扯了下,他站在下方看着,傅淳察觉到他的存在,将头转了过来,看到他,没说话,可眼底的光明显柔和了下来。
巫舟却是扯了下嘴角,“世子,我们这还没真的在一起呢,你这就闹着人各一方啊?怎么着,别人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这可是隔了一个房顶呢,我这上不去,你这是要上天啊。”
傅淳原本正感怀,被巫舟这么一通说完,之前周身落寞的气息都一扫而净,取而代之的是涌入心底的暖流,他知道巫舟是故意这么说想让自己别再想起来那些旧事,他也的确做到了,看着他,已经能弥补过往在他心底造成的伤害。
父王母妃应该也希望自己能真正走出来,找到一个陪伴的人,相携一世,就像是他们一样。
傅淳低着头,认真看着眼底带着笑意的巫舟,“那你想上来吗?”
巫舟倚着石桌仰头往上看,“想啊,怎么不想,但是……我又不像世子爷你能飞。”
他的话刚落,就看到原本还坐在房梁上的男子突然就纵身从上方朝他直接飞了下来,到了他近前,足尖在他身旁的石桌上点了一下,飞旋回身时长臂一探,就揽住了巫舟的腰,带起来再次朝着房顶上飞了上去。
巫舟骤然脚下悬空而起,吓得一哆嗦,死死搂住了傅淳的脖子没撒手,等脚下踩稳了瓦片还是心有余悸,只恨为何封咎舟是个文人呢,这要是个剑客,他还怂什么?
巫舟刚心情平复下来,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低低的笑声,不用看就知道是傅淳的,干脆将人推开了,站在房顶,顿时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还不错。
只是走了一步,到底不如地面平稳,差点就摔了,被傅淳无奈地又搂了回来,凑近了,在他耳边忍不住低声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投怀送抱呢?”
巫舟耳根一红,抬眼睨他,“送你大爷。”
傅淳也不恼,“我没大爷,那以后你当‘大爷’行不行?”显然前一个跟后一个的音调与意义肯定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