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务必要留在身边,亲手护好。毋使其再像母妃那样,早早弃朕而去。”
“那你怎么不护好我爹?”
“恩师……是他护的我……是他代我去的……”
他声势忽然就弱了下来。
萧灜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那你,再也不要碰我。”
“呃,这件事也不可以准允。”
“倘若我心有所属呢?”
“阿灜不要心仪其他人,就心仪朕好不好?”
萧灜几乎要被他气到心梗,撒开手,站起身来,兀自朝水榭外行去。
“阿灜……”
他旋即起身大踏步追了过去,伸手想把她拢进怀中,被她拂开。
她走得急,裤子都没穿,行路时大半截玉腿曝露在大开的衣袍下摆外。
“阿灜你腿……”
他在旁提醒她这回事,她完全不搭理他。何况宫里就他一个男人,这点事算什么。
行过一段路,路遇几个正侍弄花花草草的小宫人,萧灜随便逮了一个扶她回去。
小宫女并不知她的身份,由她的仪态和身上料子不凡的衣裳断定是位主子。俯低眼瞅见裸露在外的那截长腿,不免红了脸,这位美人主子怎会如此放得开。瞥见美人腿微微打颤,又懵懂她为何腿软。
“朕扶你罢。”
符胜还跟在后头,小心翼翼地试探。
小宫女这才发觉还有一位男主子,听他自称“朕”,这不是皇上才能用的,顿时也开始腿软了,不知该跪下行礼,还是继续搀扶一意往前行的美人。
萧灜察觉她的异常,吩咐她专心扶着自己。
回到松鹤宫,萧灜径奔小佛堂,锁紧门,无力地瘫坐至观音像前的蒲团上。任凭符胜在外叩门,一声也不应。
“阿……母后……”
扶萧灜回来的小宫女听到他唤“母后”,人都傻了。
盏雪本来想打发小宫女下去领赏便罢,猛然虑及她可能已多少猜到点什么,问她是否想留在松鹤宫侍候,自然是百般愿意。
萧灜在小佛堂待了好几日。
其间每每想到那日与符胜的交谈便心烦不已。
“那你怎么不护好我爹?”
“是他护的我。”
怎么也没想到生自己养自己、将自己跟阿寰没两样地拉扯大的阿爹,会给自己抛下这么大一个麻烦。
让符胜他自己去送死好了。
然而再心烦,都要走出去。毕竟还有一个人,萧寰还没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