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只说了这一句,脑袋突然一昏,顿时软倒了下来。
宇白呼了一口气:“好,总算消停了。”
筱镜抽抽着嘴角:“师兄,你不会把师父交代的,不到万不得以便不能用的,害人不浅的化功散给她用了吧?”
宇白理所当然地回道:“肯定啊,我这是在救她,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回京城不是在找死吗?”
筱镜想想也对,等回到客栈突然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惊慌地问道:“师兄,你给她用了化功散,她醒了之后不会找我们拼命吧?”
宇白看她一眼,筱镜硬是从那面无表情,像面具一样的脸上看出了鄙视:“她都没有功夫了,怎么跟我们拼命?”
筱镜一呆,竟然还认真的算了起来:“谁说不能的?她还可以下毒,可以求救。”
宇白认真思考了片刻:“师妹,保险起见你还是把她的身都搜了吧,对了,记得把她的哑穴点了,这几天你就辛苦一点,好好看着她吧。”
等他交代完这一连串的事情离开后,筱镜才猛地醒过神来:“不对啊!要跟着她的是师兄,我只是看在师兄妹友爱的份上帮忙的,怎么现在什么事都是我在做了?!”
不说那师兄妹两人怎么互相扯皮,青岚一醒来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她身上软绵绵的,竟然一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青岚张嘴,刚一出口便发现连声音都消失了!
她这一惊差点从床上翻下去,熟悉的“吱吱”声传来,豹子从床脚钻出,挥着爪子跟她打了声招呼,青岚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这小家伙再机灵也只是个兽,它能做些什么?
那师兄妹两个是不是疯子?居然用起了人身禁锢,只是为了听个故事,用得着这么拼吗?
不对啊!她现在连声音都可能被他们弄哑了,他们听什么讲故事?哑吧吗?
门吱哑一声开了,筱镜的脸猛地出现在青岚的面前,把她吓了一跳:“你醒啦?太好了!”
青岚瞪着她:放开我!
筱镜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愁眉苦脸:“我知道你想走,可是你现在去京城就是送死,我们把你绑起来真的是为了你好啊!”
青岚:哼!
筱镜道:“其实我们知道,你是担心郑王爷,你放心,我们在京城里留有人手,你实在担心的话,我帮你传个信问问,保证给你把你想要的消息全打听给你,行吗?”
青岚:真的?
“当然是真的,对了,那个化功散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能让我师兄相信,你不会再随便冲动,我一定让他给你解了。”
青岚:算你狠!
也许是看在青岚配合良好的份上,她的哑穴在晚上的时候就被解开了,只是身体软绵绵的,依旧动弹不得。
配合着筱镜之前给她化的那个妆,绝对是个久病未愈的痨病患者形象。
经过昨天中午的那次冲动,青岚也彻底地冷静了下来,这师兄妹二人就目前来看是对她没有恶意的。
只是这两个人行事都有些以自我为中心,这一劫真是让青岚又是冤枉,又是想要吐血。
她舔舔嘴唇,筱镜连忙给她端了一碗水,对周围几个眼神不善的人赔笑道:“不好意思啊,诸位,我姐姐只是看上去病弱了一些,但这病并不过人,大家不要这么忌讳。”
连宇白都严肃地点了点头:“多谢诸位担待,这坛小菜便送给诸位,让大家都添个菜。”
这两个人不仅把她非法拘禁起来,竟然还演上了!
青岚看着周围人立刻阴转晴的脸色,心里闷了一口的老血。
偏偏筱镜还热切地把粥吹凉到了她的嘴边:“慢慢吃点吧,小心烫。”
青岚的眼睛落在烤架上的烤鸡上,在无声地呐喊:谁要吃粥了,我要吃烤鸡!
可惜宇白的化功散太厉害了,她现在连牙齿的牙合都没有多少的力气,只能望着那烤得直滴油的鸡生咽着口水。
“噗!”
青岚看着被喷了满脸的筱镜,无声地笑出了声。
筱镜眼中利光像锥子一样扎到她眼睛里,青岚收了笑,抿着嘴跟她对视:有本事就把我放了!
筱镜放下碗突然捂住脸。
青岚一愣,以为这姑娘还真被自己气哭了。
这时,旁边的一个瘦高个男人不满地道:“喂,我说你这痨病姐姐够了啊,你妹妹这么好,愿意这么辛苦地照顾你,你还这么对她?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青岚内伤又默默地重了一层:该天打雷劈的,难道不是这两个没事玩非法拘禁的贱人吗?
可惜,青岚的眼神没有人能够读懂,她那顿晚饭是被饿着肚子扔上的马车。
没错,这两个思维异于常人的师兄妹在小城里只停了一晚,第二天又踏上了行程。
她本来只是说句玩笑一般的“去东海看日出”好像被当成了任务一样地执行起来,他们现在就是在一间破庙里。
青岚被饿过一顿之后彻底看清了形势,这两人不知是不是在玩游戏,反正短期之内还没有玩得开心,她只能舍命陪玩,不然就要被折腾。
好在来自京城里的消息被传了过来,还很详细,归纳起来只有一句话:郑王在装疯。
青岚原本还有些怀疑这两人在故意说假消息,好让她断了回京的心思。但纸条里面的东西详实得根本不像是不了解皇帝和几位皇室子弟的人编得出来的。
而且,上面写得很清楚,郑王不是疯了,他病了,头风。
上面连药方都开得很清楚,青岚不知道头风是什么,只知道他没疯就好。
她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也隐约明白,京城里任这谣言传得这么凶,除了某些人有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外,还跟另外一个人不阻止绝对有扯不清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