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朋淡笑一声:“你懂什么,他是天上的煞星出世。这世上,还真没几个能受得了他的人。不过,你说我们躲去躲来的话,不出意料的话,应该不用很久,我们便可以不再这样过日子了。”
扇妩好奇地问道:“那得要多久啊?”
木朋笑而不语,扇妩哼了一声:“你就是这点最讨人厌了,什么事都搞得神神秘秘的,弄得别人好像都没你聪明。”
木朋点了点她的鼻尖,笑一声“调皮。”转身自顾收拾东西去了。
扇妩盯着他,运了半天的气,却知道自己再是想反抗,也不会扭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有时候,她简直怀疑,自己半路里回了头,却找到这个男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现在也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除了爱装神秘这一点之外,木朋在其他方面还是个不错的人。
她曾经爱过慕昱清,用了她所能想到的最激烈的办法想要去得到她。
她尽力了,便该再不留遗憾才是。一辈子这么长,她所看到的风景还这么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却失去一切呢?
何况,她找到的这个男人文文弱弱的,就是有时候说不过他,她一顿拳头下去,这男人就老老实实了。
比起那个武力值超高的王爷,这又是一桩数也数不尽的好处。
这样一想来,其实她也不算很亏。
扇妩本来有些不高兴的,但是经过这么自我一开解,她又乐了起来。
倒是木朋看着她,眼底有些笑意:这丫头,在风月之地待了这么些年,学到了一些女子争风的小把戏,但居然还保持着这样纯真的本性,说来说去,也是一桩奇事。
这一边,灰莺给青岚化完了妆。
她对着耙镜看了半天,也不得不叹一句“服”字。
镜中的人粗手大脚,眼皮肿成一条小线,嘴唇有些发厚,皮肤也黑黄黑黄的。说不上有多难看,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青岚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而且她只需要在一个月之后找个机会出宫换妆,便可以再扮演下去。
这样做对皮肤的伤害其实挺大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再计较这些小问题,未免也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青岚也不觉得,以现在这样一触即发的气氛,她会需要在宫里待一个月之久。
皇帝与太子在大政殿内外对峙,而太子与朝臣在朝堂内外对峙。
他那个遍寻不获,早就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兄弟也在暗暗地给他找麻烦。
太子也真是太能作了,他是怎么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把自己弄得四面是敌的?
青岚直到进宫到了桂枝的房中住下来,也没有想清楚这一点。
不过,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青岚开始行动时,也没这个功夫去想七想八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同屋的人已经被她弄晕了过去。
她这里虽说同是在玉安宫,但她是管着最腌臜的地方,当然是离玉安宫的主殿是最远的。
白天的时候,青岚几乎无法靠近玉安宫主殿一丈以内。
玉安宫的殿门整日里关着,青岚心里像猫抓似的,可惜不能擅动一步。
她狸猫一样轻盈地翻上屋顶,将静妃的屋瓦拨开一块。
静妃的宫室中只有一盏小油灯燃着,朦胧的床帐下躺着一个人。
青岚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个人正是静妃,她果然到这个时候已经睡着了。
自己是白跑了一趟!
青岚暗道晦气,正准备偷偷回去睡觉。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何不再去宫里看看青婧?
说干就干!青岚一个翻身下了房顶,乘着夜色,朝青婧的宫中奔去。
梨落宫里今天却是出人意料的灯火通明。
青岚老远便听见青婧在尖叫:“滚开!你快滚开!”
青岚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
三两下跃到青婧窗前的树上藏好。
透过树木的浓阴,青岚看到,青婧拿着刀对着一个男子,不停地尖叫,并挥舞着尖刀:“滚开!”
那男子身着紫袍,戴着紫金冠,看身形,正是这段时间性格越变越加暴戾的太子!
太子冷笑:“你以为你这样便可以脱离寡人了吗?你真想得天真!来人哪!”
他高叫着左右,正指着青婧想要说点什么,这时只见青婧不知是手一抖,还是怎么回事,那刀突然掉转了一下,割到了她的手臂上!
鲜血顿时流了下来,青婧看着那血,像是忘了反应,过了一会儿才尖叫一声,眼睛一翻,往后倒去!
又是血又是晕倒的,即使屋里人再向着太子,也不免踌躇:“殿下,还要把柔妃娘娘抓起来吗?”
太子阴着脸甩袖而出。
他又不是那等只知硬来的莽夫,柔妃这样一来,真是叫他大倒胃口。以往她虽然不愿意,却除了那次惊世骇俗的举动之外,只有哭泣。
太子虽有些厌烦她哭哭啼啼的,可是,美人带泪,雨打芭蕉也是极美的,能欣赏美人落泪,他何乐而不为呢?
只没想到柔妃如此不识抬举,自己的宠爱,怎么会比父皇还差劲?
他原以为柔妃只是哭一哭也就只好算了,但是,她这样太败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