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地掠过那人的身体的每个角落,只恨自己不能多带着一双腿脚安然退去。
那人只惨叫了数声,青岚嫌他实在是叫得得太过难听,只好快速地出来。
一出来,青岚看着筱镜,呵呵笑了一声。
其实,她的意识形态在做什么,只有她自己能看到,别人虽然知道她在这里作祟,可因为一直抓不到她,也只能看着干瞪眼。
青岚将手形成一个虚无的爪状,就要朝筱镜的脑袋上抓过去!
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圣母,这个女人刚刚对她的恶意几乎要突破了天际。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她哪里,让这女人这么地恨她,但是,她知道,对自己不友善的人,如果能及早地掐死在摇篮里,她是一点也不介意趁人之危动手的。
只是,她一动手,身体突然就像被粘滞住一样,刚刚听过的那个声音突然又冒了出来:“小丫头,老夫我可跟你说好了,要放我这小徒弟一马的,你可不许反悔啊。”
竟是刚刚的老头还没走吗?
受了老头的恩惠,青岚也不好马上就翻脸,暗道一声晦气,悻悻住了手。
只是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欺负了,什么场子也不找,灰溜溜地退走了。
她眼珠一转,想出一个主意来,翻身卷入了筱镜的脑海中,脑中拟出一个样子来:“师妹!”
筱镜的意识当中本是空茫一片,此刻见到一个人,顿时波动不已:“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岚刚刚只是灵机一动,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正在她想着,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筱镜的声音有些怅然地传出来:“是了,你当然在这里,你扰得人家心情纷扰不休,每次却不沾一片,师兄,你真是好狠。”
青岚一听,便知道事情果然是像她猜想的那样,这丫头对她的师兄起了男女之思。她嘿嘿一笑:原本还发愁不能整治于她的,这下好,她送到了手上,看她要怎么对付她。
她摸拟着宇白的表情,冷然道:“师妹想想,你所做的事情,对得起师兄给你的信任吗?你说是思慕于我,却处处干扰我的事情,你觉得你这样做很好吗?”
筱镜的意识剧烈地动荡起来:“师兄,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何出此言哪?!”
青岚正要说话,突觉脑中一空,她的意识模糊起来,什么事也做不得了!
青岚却不知道,她原本在筱镜的脑海中是一个完整的形象,却一句话也没说,化成了如星光的碎片,这样的景象在筱镜的脑海中有多么的震撼!
她所入侵的她的意识空间本来就是世间数一数二脆弱的地方,青岚的强势闯入,估计连那个老头都没有想到。
筱镜只觉得头像万千根锥刺一样地刺过,脑海中便成了空茫一片。
她最后的印象,就是宇白在她脑中炸成了万千个碎片。
等看到她睁眼后的第一个人时,筱镜彻底地疯狂了:“你杀了师兄,你杀了师兄!我杀了你!”
可怜那个之前掳了青岚过来,壮志满怀的,不知名姓的家伙,他还没醒过来,便做了筱镜的刀下亡魂。
而筱镜一刀剁了那人之后,犹嫌不够,她的脑海中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只知道她在世间最重要的那个人仿佛出了很大的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她却是记不清楚了。
当然,这一切与青岚无关了。
在筱镜生出借刀杀人之计的时候,她被人反算计,得到她应有的报复固然令人大快人心。
但这只是青岚这一次身体之外旅行的意外之喜,回到身体之后,她立刻感觉到,之前身体里那股挥散不去的阴寒之气好像轻了不少。
连她之前感觉到厚浊无比的身子都好像轻盈了一些。
她惊喜不已,正要试试是不是真的,却听耳边一人轻声道:“别动。”
随即,那一声:“告天地书,奉为君王。”响起。
青岚总算是彻底活了过来。
在活过来的同时,她立刻发现了其中的怪异之处:“你就这么抱着我走了一路?”
她又羞又窘:立刻感觉到身边像是有万千道目光一道向她刺了过来,即使她脸皮够厚,也难免羞红了脸。
这也太窘了吧,她完全是在不知情当中被抱着完成了帝后祭天之旅,估计,她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个吧?
这样的光荣,她真是宁可不要!
“不要?!”某男声音危险地响了起来。
青岚这才发觉,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地把刚刚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鉴于自己肯定让某人受惊不小,她也不好意思扯着歪理瞎说,忙赔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慕昱清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这个女人,她现在这是卸磨杀驴了?
“你这些天一直瞒着我的,是你的伤毒又发了,对不对?”慕昱清声音清淡,却隐含着压力。
“哪,哪有?”青岚结结巴巴地摆手,谄媚地笑道:“你别多想了,我好得很呢。”
青岚说着话,突然发现,她的身边安静到吓人。
再一偷眼看,所有人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在青岚前面那个戴着七冕平天冠的老头狠狠瞪了青岚一眼,青岚认得他,这老头管着王室宗族里的事,是王室里德高望众的宗长,他是负责今日祭天的赞礼官。
青岚忙闭上了嘴,再一看周围的人,对个个对她这样不把祭祀当一回事的样子都不高兴的很,青岚看见,有一个大臣落在后面,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青岚忙缩回脖子,继续闭上眼睛,还是躲在某人的怀里最安全:至少,他是皇帝,他只要不做得太过荒诞,那些大臣们就不敢对他说些什么,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孤女还是老老实实地抱着这个硕大的大粗腿,继续装死吧!
青岚却不知道,正是她这样的动作才更招人恨:之前她在皇帝怀里无知无觉,只要走得近些的人都能发现不妥,可现在再一看,这位皇后陛下她居然完好无损,不光活蹦乱跳的,还敢在祭天这样严肃的场合下说说笑笑,这不是让那些以正统,以严肃著称的朝臣们心里不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