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洗完身体,她换上了干净的内裤,感觉自然好多了,接着,她又在腋下,两腿之间喷了一点香水,这才返回了卧室。
本来想再躺一下,手机响了,她翻身,听见旁边老男人有一声遥远的咒骂。
她并不恼,太正常了,当他们从她身上下来,剩下的就只有厌恶,这包括对将要付出的钱感到心疼,也包括对他们自己堕落的不肯正视。
男人对于自己总有很强的包容性,于是只能把怨气发泄在她身上。
她一直记得那句老话:看在钱的份上,算了,忍了。
从地上随便抓了件衣服裹住自己,在包里摸出手机。
是大姐的电话所谓的‘大姐’也不过是她的一个称呼,通常别人称她为妈咪,换句话说,也就是夜总会的老鸨而已。
她走进卫生间,按下接听键,大姐慢条斯理却让人不能小视的声音传出来,一个好的夜总会妈咪和一个企业总裁拥有差不多的威仪。
“小菊,你在哪儿?”
“在陪客人。”她不急不徐,对着镜子看有些发黑的眼圈。
“钱少爷等你快2个小时了,事情完了就回来吧。”
小菊‘恩’了一声,将手机放在一边,然后随意理理乱作一团的头发。
再出来的时候秃顶老男人半靠在床上,电视开着,一根烟抽到半截。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五百块钱,扔过来,像是对待一个肮脏的乞丐,生怕接触到她的手指。
“谢谢老板,”她毫无异议,点数,收起来。
换好衣服,她拿起包准备离开,男人终于开口:“把门带上。”
小菊默默地点头,从这个房间走出去,他们之间,就再无关系。谁都不必记得,亦不愿记得,无论谁予谁取,都是一场交易,除此之外,无它。
好在这个时候车很容易叫,司机也不罗嗦,除了你好什么也没说。她报了夜总会的地址,眯上双眼。
车上的电台正在放。的《不想长大》。
“为什么结局没欢笑而是泪流满面……为什么对流星许愿却从来没实现……我当然知道这世界不会完美无暇……”
小菊听得烦了,让司机把它关掉,于是声音截然而至。
车里变得安静,快到的时候,大姐的电话又来了。
“到了,”她简单的报了两个字,挂断电话。
这里已经热闹起来。
上百个停车位已经满了一大半,她随意扫了一眼,做出了自己老道的判断,好车不多,看来今天能遇见豪客的机会不大。心里暗自嘀咕一声,跟制服笔挺的保安点个头,从后门走进去。
长长的通道,拐个弯就是休息室。
那里总会有二三十个一样妩媚艳丽的女子分散的坐在沙发上,用年轻所以肆无忌惮的神态张扬着,香水唇彩耳环薄衫,遮与不遮间的毫厘,窃窃私语和偶尔爆发的暧昧笑声,像光怪陆离的油画背景。
但在此之前,她必须穿过这条封闭阴暗的通道。
她很不喜欢走这一段,高跟鞋规律的敲在地上,象绝大多数恐怖片的开始,她也不由得战栗了一下。
很快的,小菊自嘲的笑笑,摇摇头,抛开这种奇怪的想法,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等会儿怎么从钱公子那里多赚点钱实在。
通道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