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沙哑的声音低声道。
系统一惊,猛地提起心,寇秋抚摸着那扇门,眼泪却一下子下来了。
“泽维尔......”
“不好。”
那个声音仍旧坚持着,虚弱得像是随时能断掉,就隔着一扇门,青年紧紧闭住了眼睛。他淡金色的头发早已脏污得乱七八糟,糊在脸颊上,上头沾满了腥臭的脓液。
“不好......”
他忍着这剧烈的痛楚,慢慢道,“我不同意。”
寇秋更用力地敲打着门。
“那你出来,”他带着哭腔道,“你出来啊!你为什么都不见我——”
“少爷,”泽维尔打断了他的话,仰头望着高高的天花板,望着顶层包厢,“我活不长了。”
“胡说什么!”寇秋震怒,“不管是什么病,我们都能......”
“不能。”泽维尔平静地截断了他的话,“是天花。”
寇秋的声音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
他的浑身都开始战栗,一时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只能机械地吐出一个词:“什么?”
“是天花。”
泽维尔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个答案。
他瞧着自己身上鼓起的大大小小的脓包,就如同看着死神的手。这只手已经夺去了数百万人的性命,如今就这样摸上了他,锋利的像是一把时刻都可能落下的宝剑。
“我曾有朋友死于天花,”他低声道,“我比您更清楚,这种东西,是怎么致人于死命的。”
青年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他说,“我是真的很想,将这束白玫瑰也献给您。”
可如今,它已经经过了他的手,不能要了。
被身患天花的病人袭击时,泽维尔已经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他没有再回去,只缩在一个无人经过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上帝的宣判——可是这一次,上帝没有再临幸他。
他再次被扔回了地狱。
在凌晨,他出现了同样的症状。高烧不退,眼角泛白,大片大片的皮肤都胀鼓了起来,像是煮沸了的水。泽维尔知道天花是什么样子,他也清楚地明白,以这一次的汹汹之势,他只怕撑不过去了。
没有医生会为染了天花的病人治疗,他只能待在地狱里,一天天地等着死。
死,并不是一个轻松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