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只有母亲于芬芳坐着,却不见廖梦娟母女。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早过来的,护工打电话,说找不到廖梦娟,让我给把换洗的衣服拿去洗。”
“这母女两个,太过分了!”
宁浅气得拧眉,但又不想在母亲面前发作,于是把脾气压了下来。
“没事,反正也指望不上她们。她们要来了更是添堵,靳明唐请的这两护工我看很靠谱。”
说到靳明唐,于芬芳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点别样的神色。
“浅浅,你可得有分寸,你们老板和这个叫明唐的小伙子,我觉得都不错,但是啊,咱不能两个都把着,你懂妈的意思吧?”
宁浅的脸顿时通红,嗔怪地看着于芬芳,“妈,你想哪去了,我和他两都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有什么害臊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好好谈个恋爱结婚了。”
“妈!”
宁浅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急地直跺脚。
于芬芳眼睛却眯成了月牙,捂嘴笑了起来,“不过啊,我觉得你老板人不错。这个明唐看上去太花心了,对谁都蛮温柔的样子,不好。”
“不理你了!我去看爸好了没!”
宁浅实在不想跟母亲讨论自己的感情问题,尤其是要谈靳如深,八字还没一撇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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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给于为民排完腹水后,宁浅便拎着汤进去。
坐在了病榻边,将保温杯打开,打算亲自喂宁为民。
宁为民已经坐起靠在枕头上,医生说他坐着有利于吸收。
“女儿,我自己来。”
宁为民想要拿过调羹自己喝,却被宁浅拦住。
“没事,你就让我尽点孝道吧?”
于为民不再说话,张嘴喝下温热的汤。
汤进到胃里,暖暖的。而他的眼泪,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那一刻看着宁浅悉心照顾的样子,顿时便懊悔不已。
蜡黄浮肿的手颤颤巍巍地抓起了宁浅的手,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女儿,爸爸对不起你,你千万别怪爸爸……”
宁浅以为他指的是抛弃她和母亲这件事,于是摇摇头,“都过去了,咱都把它忘记好么?”
宁为民不断点着头,眼泪却没断。
再抬起头看宁浅的时候,比方才还伤心了不少。
“我听你妈说,你得了创伤性失忆症?有一段时间的记忆不记得了?”
“是啊,可能是盲肠手术太痛了吧。我也没想到自己胆子这么小,一个手术而已,打了麻药再醒来,就忘事了。”
宁浅自嘲地笑了笑,舀了一调羹的汤送到宁为民嘴边。
宁为民却不张嘴,而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断地道歉,“女儿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爸爸一定会想尽办法补偿你的。”
虽然宁浅觉得他有些怪,情绪过于激动。但还是温柔地安慰,“爸,别自责了。你好好养病,积极配合治疗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好不好?”
“好!”宁为民重重地点头。
“那张嘴,把汤喝了。”
宁为民眼里淌着泪,乖乖地把汤喝进肚子里,心里,却一直在自责懊悔。
喂完汤后,又和宁为民聊了几句,宁浅才离开。
出了医院本打算拦车的时候,司机老李却开着送小唯唯的宾利等在了大门前。
宁浅有些意外,走了过去。
老李立刻下了车,为她拉开车门。
“李叔,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