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的脸孔板得像个老学究,一副教人训道的庄严表情,继续胡扯道:“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这洗药浴时讲究太多,一不许进食,二不许瞌睡,三不许说话,四不许穿衣,必须一丝不挂,虔诚入浴才行,否则我便不能安心施针,而在施针过程中……”
说到这里,唐宋停了下来,双目眺向远方,清风拂过,衣衫飘飘,脸上露出一副心哀莫名的痛苦表情,再次展示出他炉火纯青的装逼本领。
陈慧琴的心中也在煎熬着,眼神忽明忽暗,自己的女儿小楠今年二十二岁,刚刚从首都公安大学毕业,分配到地方参加工作不久,到现在还一个对象都没处过,虽然医生以病人为本,身体触碰在所难免,但让自己女儿不穿衣服给别人推拿?
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心中都无法接受,更何况自己的女儿了,总而言之,这是一件关系到女儿终身幸福的大事,万一传言出去……
但是,女儿的病又不能不治,这才刚刚见到点曙光,哪怕有一分希望都不能放弃,不然女儿以后走不了路,不仅她自己痛不欲生,也会怨我们老两口一辈子,可是女儿那里……
陈慧琴在心中挣扎着、犹豫着、彷徨着,脑袋瓜子就像塞满了乱麻般乱成一团,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既能给女儿治病,又能保住女儿的清誉幸福,不让别人说闲话。
突然间,陈慧琴望着一个马路对面边叫妈妈,一个大胆而荒谬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迫使她给丈夫左平生打了一个电话。
左平生是一个心机颇深的人,经过两年的暗中经营,让不听招呼的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黄山提前进入人大,又想办法将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张四海提拔上来,顶替黄山的职务,进入常委班子,县委书记王国昌在常委会上已经越来越被孤立。
如今,这个家伙透过省里的关系调到九华市出任政府副秘书长,确实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而赵儒林空降到西门县顶替王国昌的县委书记职务,更是让他对这个安排很不满意。
据说赵儒林也是个厉害人物,当副科长时,科长驾驭不了他,当副处长时,处长拿他没有办法,这次也不知道上面是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将他直接放到了西门县。
走一步,看三步,看来赵儒林的活动能量还是不小的,与这样的人相处谨慎些没有坏处,不过他作为西门县县委副书记、县长,倒也不怕他翻上天去。
“平生,想什么呢?”方子怡腻声责问道
“一定又在想你的那些破事了,哼,看人家怎么收拾你。”
就在此时,左平生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嘘!”
左平生看了看电话号码后,打了个噤声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