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心痛的说道:“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所以,只能委屈你们了。”边说边将她们扶到沙发上,低头在她们的脸上亲了一口,无比留恋的扭头说道:“沈汉良,你要记住,我今天之所以选择救田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不想让我这身医术蒙灰,不想对不起养我育我的师傅。”说完,面若死灰的叹息一声:“希望老天能够开眼吧!”
“唐宋!”沈汉良半跪在地的身体蓦地转向,缓缓放下另一条腿,眼中激动莫名,咽口吐沫,语声有些结巴:“唐宋,我……我……你不再考虑一下?如果你真的……我……我……”
沈汉良这时候哪里会在乎这些,别说骂了,就算是抽他个半死都乐意,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你长命百岁,寿与天齐,我……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好了,总之,你以后就是我一辈子的大哥!”
唐宋道貌岸然的撇嘴道:“别介,我可当不起,我说了,救她完全跟你没关系,你的那点背景,我还不看在眼里,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招呼人弄个清净点的房间。”
马老板全名马永真,祖籍青海,动乱时代随着父母一起来到泰安,为了吃上一口饭,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父亲硬是凭着一手家传的回回菜开了一家小饭馆,使得家里的生活慢慢变得好转起来,他闲来无事便在父亲的小饭馆帮忙,一来二去,居然将父亲的手艺学个十足,不仅如此,还慢慢有了青出于蓝的架势,心里渐渐萌芽出烹饪全牛宴的想法。
这一想就是十几年过去了,为了习得全牛宴的真正烹饪方法,他花大力气走访了南疆、宁夏等回回聚集地,花费五年的时间才学全,又花了几年的时间不断翻新改良,推陈出新,这才将那家小饭馆经营成了现在的“马记全牛宴”,虽然眼下的规模不是很大,名气也说不上有多响亮,但是他在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多积累资金,然后创建自己的公司,注册“马记全牛宴”这个品牌,争取将“马记全牛宴”经营成连锁店性质的企业,直到“马记全牛宴”在各个省城遍地开花。
当然,理想永远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残酷的不近人情,甚至让他有些心灰意冷,眼瞅着经营多年的心血被来人砸个稀巴烂,接着又被头戴钢盔手拿微冲的防暴队冲击得凌乱不堪,说实话,此时此刻,他一头扎倒在地磕死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马老板揉着遍布血丝的眼睛,嗓子眼里抽噎几声,却是欲哭无泪,因为他非常清楚,之所以会造成如今的破败局面,完全出于他一个临时起意的念头--将别的客人提前预定的全牛宴先送到张局所在的包房里,却是不料,这一个小小的念头,居然造成如此之大的破坏后果,而且还差点闹出人命,现在他脑袋里唯一留下的想法就是,当那扇门打开的时候,里面走出来的是活人,不是一个,而是一对,至于饭店还能不能开下去……
好吧,貌似现在这个想法真实有点奢侈,就算那一对能够平平安安的走出来,估计他这个饭店以后都甭想好好开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哪里是他一个小老板承担的起的,没见连县里的一帮领导都快吓尿了吗?除非……
马老板双手踹在袖子里,暗中转着眼珠子,他不知怎么想起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郝县长大名郝大志,是市里郭副市长一脉的人,由于省委有一位副秘书长是他的亲戚,多少能说得上一些话,所以颇得郭副市长的赏识,能够从市财政局副局长的位置上调来西门县,接左平生的担子,可以过郭副市长和省委的亲戚都使了力气,这才让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县太爷,不得不说,这做县太爷与做财神爷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当然,倒也不是说做财神爷不好,主要还是因为他在做财神爷的时候排名靠后,所以,哪怕有郭副市长做他的后盾,他的处境仍然有些岌岌可危,根本没有多少发言权。
哪里想到,不过几个月的光景,他就摇身一变脱离了那个牢笼,成为了手握大权的一把手,这确实让他有点喜出望外,为了表达出他心里的那份恭谨与感激,除了必要的孝敬外,他前两天还特意给省委的黄副秘书长打了电话,希望他能下来指导一下自己的工作,不过,黄副秘书长却以年底工作较忙拒绝了,这让他不禁有点失望,却是不料,没过几天,黄副秘书长的儿子黄冠铭给自己来了电话,打着老爹的幌子说想带几个朋友下来走走,如果有的话,年后正好可以找点事情做。
郝大志忙不迭的答应下来,投桃报李嘛,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懂,不仅亲自带着秘书上路迎接,而且连接风宴都是亲自作陪,还跟黄冠铭唠叨了一番年后的大概工作事宜,就像是正在给领导做汇报工作一样。
吃好喝好后,黄冠铭也没矫情,直接带着自己的一帮狐朋狗友和郝县长安排的几个妞溜号了,至于去了哪里,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了。
大概晚上六点左右,郝大志联系了黄冠铭,想问问他晚上要不要继续坐坐,没想到接通手机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让他恨得牙齿痒痒,却又暂时奈何不得的人,这个人是谁?毋庸置疑,当然就是县局局长张宏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