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廉一点一滴,条条理理,讲得分明,君瑶听得仔细,不知不觉,就过了半宿。
木屋中,萧缘睡到半夜醒来了。
她有自己的窝,窝中铺着软软的毯子,很是舒适。平日夜间,她醒来,君瑶总会摸摸她,哄她再度入睡的,然而今夜却是无人来哄她。
萧缘迷迷糊糊地呜了一声,下意识地就要寻君瑶。她从窝中出来,到床榻前看。床榻不高,萧缘立起身子,便可看到上头情形。
空的。
萧缘稍稍清醒了些,在室中来回地走了两步,又出了木屋到院中去。
正是子时,林中黑漆漆的,月色清冷,月华流泻至林中,高大的树木隐约可见,变作憧憧影影,纵横交错的树影。
小老虎打了个寒颤,黑夜的小院仿佛与她白日间玩耍的小院不是同一个,小老虎本就胆小,此时更是害怕。
可是君瑶不见了。她要找到她,便大着胆子,小心地在院中寻找起来。
找了一圈,仍不见人。萧缘低低地叫了两声,也无人回应。
她在院落中呆站了一会儿,心中越发觉得害怕,君瑶不见了,这件事比此时冷清的夜,与不知藏了什么猛兽的林子更可怕。她朝院门走去,欲到林中去寻君瑶。
不想,君瑶在木屋外设了禁制,外间之物进不来,里头的自也出不去。
小老虎撞上禁制,禁制发出一道刺目的金光,小老虎被弹了开去,重重摔落在地。
“嗷呜!”小老虎被撞疼了,发出一声惨叫。
君瑶细细问过虎族修炼事宜,正欲离去,胡廉忙道:“尊驾留步。”
他想好了,既存了结亲的心思,不如此时就将话头提一提。
君瑶听他这一声挽留,自是止步,听他言说。
胡廉张口欲言,君瑶神识一动,惊觉有人动她禁制,便道:“家中有事,来日再叙。”
胡廉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出口,君瑶已消失不见,他叹了口气,只得下回再提。
小老虎被撞疼了,忙爬起来,凝目望着将她弹开的那处,只见那处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如此便更可怕了。萧缘害怕,可是木屋已寻遍了都没有君瑶,她一定在林子里。小老虎迟疑片刻,再度上前,这回,她更小心了,一点一点地往前挪,然而君瑶设下的禁制,便是一只小小虫蚁都穿不过,小老虎挪动得慢些,自也出不去,爪子刚一碰到那一圈,又被弹了回来。
君瑶赶到,正巧看到小老虎在地上滚了两圈,发出吃痛的哀鸣。她忙上前,把她抱起来,仔细地看可摔坏了哪里。
萧缘被摔得有些懵,被抱起来才发现这人回来了,她顾不得被摔疼了,忙用两只前爪抱住君瑶的手腕不放开。
君瑶看过她,并未受伤,方摸摸她,安抚道:“阿缘乖,我在这里。”
萧缘还是不肯放开,必要抱着她,方能安心。
君瑶心软,又是心疼,哄了她许久,萧缘才又睡着,睡着后,她也不肯松爪,紧紧地贴着君瑶,离开一点,都会惊醒。君瑶无奈,只得将她带到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