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虞父都这么说了,虞明瑶也觉得事不宜迟。虞父虽然疼女儿,但女儿既然决定了自己要出去闯荡,他除了暗地里叫了两个保镖跟着之外,没有再额外给她配车,任她出门。
既然是去自荐应聘老师的,虞明瑶换了一身正式的米白色修身西服,这天阳光非常灿烂,她还打了一柄同色系的小阳伞,看起来又飒又美。
天街南路住得权贵多,反而显得并不是非常繁华,就算是商铺也都是那种漂漂亮亮的高档产品,买得起来逛的大多是富家太太们,都是坐车来的,人力车反而很少。再加上这两处宅子传言太多,一来二去,反而让这段路荒凉了下来。
虞明瑶对这一片还不大熟悉,正在四处查看情况,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真是好巧,又见面了,虞女士。”
带着墨镜的男人站在天街南路两大凶宅的另一间宅子门口,冲她含笑行了个颇有些浮夸,但却优雅异常的摘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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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纨绔少爷问您肯认错了吗(14)
是谭嘉轩。
虞明瑶有点诧异地看着站在那里的男人, 她同一时间可以感觉到遍布在那个宅院里的其他逼人气息,可以确定这院子里各处都密布了保镖。但此时此刻,谭嘉轩孑然一人站在门口,冲她笑得温和。
如果是旁人做他的那一套, 可能会显得浮夸到带了些滑稽。但谭大佬游历多国, 见识多广,更是时常与洋人打交道, 据说还和大洋彼岸的皇室多有往来, 虞明瑶怀疑自己父亲的那一口daddy就是因为和谭嘉轩这边合作的生意熏陶出来的, 这一手脱帽礼做起来动作漂亮干脆。
长街上行人稀疏, 夏日的光芒穿过路边的梧桐树叶斑驳细碎地洒下,虞明瑶穿着职业裤装,却依然旋后半步, 回了一个西式宫廷礼:“确实好巧。”
“恭喜虞女士重获自由。”隔着墨镜,虞明瑶依然可以感受到谭嘉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某种奇异的炙热。
“一出闹剧罢了, 让谭先生见笑了。”虞明瑶没有掩饰自己的打量,四处看了看,好奇道:“谭先生这是打算搬来这里住吗?”
“是的,在海上漂久了, 也要来沾一沾人间烟火。”谭嘉轩颔首道:“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 他取出一张烫金的请柬:“还请虞女士与令尊届时赏光。”
言语间,他并未提到虞母,很显然是已经对虞家的情况一清二楚了。
虞明瑶也不推辞, 直接收下了请柬放在手包里,就准备告辞的时候,谭嘉轩又开了口:“虞女士这是打算去哪里?正巧我也要外出,说不定顺路?”
脚都搭上了门槛的谭嘉轩秘书阿白听了个十全十:……可拉倒吧!
老大本来就是下船来谈几笔生意的,结果昨天突然让自己说什么都要拿下这处宅子,一掷千金也就算了,毕竟千金对他来说不过是散去还复来的东西,弟兄们连夜疯狂布置好,心想老大一夜之间改变主意想多停留几天也很正常。
结果瞧瞧!他看到了什么!
要说老大突然改变主意和面前这个女人没关系的话,他死也不信!老大什么时候主动和女人说过话了!
而且他刚刚还说好要亲自盯一眼账目本呢!得亏自己辛苦找出来!转眼就要出门了?!
“我去找工作。”虞明瑶并不藏着掖着,莞尔一笑,开口道:“父亲既然要把虞氏搬迁入京都,到底人生地不熟,我身为家庭成员,也是要赚钱养家的。”
谭嘉轩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其实并没有非常在意答案,他只是在第一次见到虞明瑶后就莫名有些在意罢了。谭嘉轩看似周全有礼,格外文质彬彬,但他能纵横海上这么多年,还成了一代船王大亨,执掌无数财富金银,当然不是什么善茬。
他手上沾染过的血,可能不比徐鼎少。
他见过也制造过真正的人间险恶与黑暗。
是以按照他的性格,他理应直接将引起了自己些许兴趣的小美人直接强强掳到船上的,虞氏确实有了点即将冒头的意思,但也仅此而已,在他眼中,不亟于一只蚂蚁罢了。蚂蚁的喜怒哀乐,人类会在乎吗?当然不会。
但鬼使神差一般,他没有这样做。
不仅没有,甚至还在知道了这位小美人刚刚和离完之后,心底毫无半分介意,只有对徐鼎那个老匹夫的嘲笑。
刚刚那个问题,其实只是想要创造一个同行的机会而已,谭嘉轩对虞明瑶有了好奇,好奇对于他这个身份和地位的人来说,可并非什么好事。所以他要主动去解开这份好奇。
结果却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份答案。
司机已经开了车到路边,静静等待。
“我送你一程。”谭嘉轩拉开车门:“虞女士愿意赏脸吗?”
虞明瑶眨眨眼,看着谭嘉轩,笑容更深了些,弯腰坐上了车:“恭敬不如从命。”
无事献殷勤,虞明瑶甚至都不用打量谭嘉轩墨镜下的神色,都能猜出来些许谭嘉轩的目的。
正好,她需要一个带球跑的父亲,据说这位不是船王吗?来和船王比比谁跑得快,岂不是很刺激?
谭嘉轩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请人上车的动作已经让自己成为了“喜当爹”的对象,小汽车平稳驶过街道,还不等两个人寒暄两句,就很快就到了京都的市中心地段。
这一整个月都是毕业季,市中心的小广场一直都在举办招聘会,好巧不巧,这一周就有弘毅女校的招聘位置,虞明瑶当然不是冒冒失失跑出来的,这会儿眼尖地看到了摊位,她顿时礼貌地提出了要下车。
“提前祝虞女士马到成功。”下车前,谭嘉轩微微倾身道。
男人的声音醇厚如美酒,虞明瑶回首一笑,竟然看起来比夏日最美的花朵还要娇艳几分:“一定。”
谭嘉轩本就没有别的事情,车稍微转过半个弯,停在了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整个京都到处都是他的眼线,都知道他这一趟出来是干嘛的,很快就有人回报道:“老大,她去应聘弘毅女校的先生了。”
先生?
谭嘉轩回忆了一番虞明瑶的资料,确认她没有上过什么叫得出名字的好学校,也不记得虞家有什么家学渊源,怎会大胆至此会去应聘先生?
与此同时,前来招牌的人却也有着与谭嘉轩同样的疑问。
其他来应聘的人都是一幅真正做学问的样子,虽说听起来像是某种偏见,但确实读书人大多清贫,一身衣袍也是洗的发白的样子,除此之外,来应聘的,自然是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性。
这年代虽然民风开放了少许,但到底还有不少人对这个问题格外敏感,所谓女校,自然从校长到教授到打扫卫生的人都是女性,这样家长们才可放下心来,将自家的女儿送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