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少年被赶了出来,刘明昊的腿被汽车压过,可能需要截肢,刘家父母听到这个消息,用充满憎恨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刘悦明,他们让他走,他们说刘家容不下这样一个狠心恶毒的人。
刘悦明走了,裹着误解离开了刘家,再也没回去,刘家也从来没有找过他,离开了刘家,失去了经济来源,刘悦明辍学了,为了生活,十六岁的孩子睡在公园桥洞银行门口等等,他像一个流浪汉一样生活,他翻着垃圾箱只为寻找一口吃的,他开始找工作,饭店后厨小工、ktv服务员、酒吧营业员、清洁工等等,社会底层的工作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尝了个遍,只要能用他,只要给他一口饭吃,他都不在意,他不怕苦也不怕累,他怕的是不苦不累了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他话变得少了,人也瘦了很多,他渐渐有了些钱可以租一间小小的房子不用露宿街头,十八岁的少年的眼睛里有了些盼头。
可是有一天他渐渐的视线模糊伴着头晕,在砸了饭店的好几个碗又昏迷之后刘悦明不得不去医院检查。
医生说当年车祸后脑勺着地的地方有淤血压迫了脑神经,如果不动手术的话,他将会失明。
十八岁的少年茫然无措的走出医院大门,动手术对他来说太难了,一个不大的手术,但手术费用让饭都吃不饱的少年却步,那天是一个阴天,天灰蒙蒙的,和三岁那年被遗弃的天那么像,瘦小的少年一步一走走出医院,站在医院门口发呆,视线依旧模糊,他看不清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却能清晰的听见进出医院那些人的忙碌和着急。
他抬起头模糊看到门诊对面的大厦,那么高,少年想,如果从那里跳下去会不会就好了。
后来他看到了季傳。
两年未见的季傳手里拎着看望病人的礼品从刘悦明身旁走过去。
季傳还是那个季傳,站在人群中那么夺目那么耀眼,再见他刘悦明心跳还是会加速,而季傳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刘悦明,他认出了他,却当作没看见一样走开了,刘悦明贪婪的望着季傳的背影,他想,他不能失明,他要看见他,哪怕隔那么远,哪怕没有在他的身边。
十八岁的少年,爱起一个人来总是那么奋不顾身。
他知道怎么快速的弄到钱,医生说这不是个大手术,几万块就可以了,刘悦明抛弃了自尊,十八岁纤细的少年用一台手术的钱把自己卖了,为什么要选这条路?十八岁的少年问自己,大概是因为,他的轨道偏离了,每当夜深人静自.渎之时想起那个他摸不到碰不到的男人,想起他那双充满厌恶的眼睛刘悦明就觉得自己脏,他多脏啊,控制不住的手.淫,刘悦明觉得自己已经烂了,他一边嘲讽着一边获得快感,而现在他将要用他唯一拥有的身体进行交易。
他真是一个变态,一个被人抛弃的变态。
他卖了,卖给了一个大他二十岁的男人,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