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登基以来从未缺席朝政的楚雄傑,在处死丽嫔之后,接连七日不上朝,每日都在长宁轩待着。
有看不过去的大臣劝谏,言辞犀利刻薄,直指魏卓玉乃不祥之人,他生子当日暴雪起,接连半月,尔后齐国遭百年不遇雪灾,如此不祥之人,死了都该挫骨扬灰才是,怎么能让人活着?楚雄傑听闻之后,当日便召集大臣上朝,就在众大臣以为皇帝听进去了,正高兴时,楚雄傑便当着百官的面将劝谏的人拉到殿外砍了头。
经此一事,再无劝谏的大臣,倒是被关在偏殿的小晴子知道之后贴着窗框望着主殿的方向冷笑,面容丑陋可怖似恶鬼:“真有意思,如今事后深情给谁看?”
小晴子声音很大,他就是要说给楚雄傑听,如今长宁轩不过几个洒扫的宫人,清冷空旷,小晴子的说话声楚雄傑是听得到的,他缓缓走了出来,命人打开了偏殿。
小晴子退后几步,定定的看着楚雄傑进来,他目光中恨意难掩:“皇上也关了我大半个月了,怎么,何时处刑?”
楚雄傑望着小晴子这个傲气决绝的模样,忽然勾了勾唇,可他眼中却并无笑意,他开口,语气中满是怀念:“你的性子和卓玉像了三分。”
小晴子沉默不语。
“火是他点的,为了逃离皇宫。”楚雄傑用陈述的语气描述,仿佛那天他在长宁轩一般:“炭盆和蜡烛他吩咐你拿过来的,卓玉将孩子火化,将骨灰带在身边。”
“他刚生产完,身体虚弱,过度悲痛,离开时身上的伤口崩裂开来,恐怕在雪地上留下了斑驳的血迹。”
“那天是暴雪开始的第一日,天寒地冻,他身子虚弱......”
“你闭嘴!”小晴子听不下去了,楚雄傑每一句话都好像将他带回了那冰冷绝望的一夜,小晴子喘着粗气恨不得冲上去将眼前还能平静将这一切说出来的罪魁祸首狠狠揍一顿:“楚雄傑,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大逆不道!
外面听着的胡保心惊胆战,但想着楚雄傑吩咐的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只能在外面继续站着,而接着,他便听到了楚雄傑哀痛的声音。
“若我能没有心,那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