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蔺赤捏住她的下巴，“果然是大家族出来的人，有骨气，不过骨气并不能让你在家族里混得好，同样是千户家族的后人，你可真可怜。”
姬娜脸上闪过一抹愤然，但很快就被她压下了，蔺赤用的这些手段她都经历过，“你不用刺激我，我过得很好。”
“我就当听了个笑话！你如果混得好，他们会派你来做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我看是派你来送死还差不多。”蔺赤啧啧两声，“就你这水准，也就能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
姬娜被刺激到了，那一幕至今都是她的噩梦，她忘不掉那个孩子挣扎着向她求救的模样，“你胡说。”姬娜双眼赤红，愤怒地瞪着蔺赤。
蔺赤被姬娜的反应吓了一跳，笑着转移了话题，“开个玩笑，你打不过我是事实。”
姬娜别开脸，心里还是觉得难过。
那个婴儿，她养了好几个月，日夜相处，本来是想着他的人生不长，她尽力补偿他再送他离开，哪知后来真的养出感情来了。
他又乖又可爱，还喜欢笑，眼睛一弯就像个小天使。她知道身为杀
手，不该把身位刺杀对象的他当成人看待，却又忍不住，最终动了恻隐之心，想助他逃过一劫。
可组织实在太厉害，而且这次任务，他们几乎是全程在监督着她，并趁她不注意，在婴儿的食物里下了慢性毒药。
即便她不动手，他也活不久，甚至会死得极为痛苦……得知真相，她含泪送别了他，但心中总是遗憾而自责，若她能更仔细些，若她能更强大些，那个无辜的孩子，此时该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去上学了吧？
见她神情转为暗淡，蔺赤心里不自在了，他可是怜香惜玉之人，最见不得女人哭，说道“不用这么难过，其实你基础不错，放在外面绝对是高手，当然，比我差那么一点点。”
姬娜压下心中的酸涩，沉着脸冷冷抬眸看他，“你不过是夏凝手里的一条狗，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她好歹是千户家族的大小姐，虽然父亲从未给过她特殊优待，但身为千户家的人，她生来就是高贵的。
“啧啧，还真是——不识好人心。”蔺赤见她恢复正常神色，也不与她计较，扯过来一个凳子，没个正形地坐在她对面“不要对我有这么强烈的敌意嘛，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不如我们谈个交易？”
姬娜神情中满是不屑，态度说明一切。
蔺赤抛了个很受伤的眼神给她，然后眼神稍稍正色了点“你以为你要刺杀小凝凝，最大的障碍是我？你错了，若用游戏来比喻，我只是其中的一道关卡，要想通关，赔上十个你的性命都不够！”
姬娜沉默。
“你是聪明人，应该已经明白自己是被人出卖了吧？千户家族不出叛徒，那么你为何落在我的手上？”蔺赤态度认真起来。
即便知道他是在挑拨离间，姬娜心中仍旧很难过，怒喝道“千户家族的事情，轮不得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她的敌意实在太重，防备心也很强，要想让她妥协，只能让她自己主动卸下心防……不过，让一个接受过系统训练的特工卸下心防，蔺赤果断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还是来点儿直接的吧。
“这个人是在会场抓到的特工，嘴巴紧得很留着也没什么用处——”蔺赤拿出手机上面有一张照片。
姬娜一眼就认出那是佐藤飒，眼神一暗，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冷静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准备丢到海里喂鲨鱼。”蔺赤装作没听懂姬娜的话，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没用的废物按照老规矩处理掉就行，这点还要我教你们？”
“等等——”姬娜打断了他的话，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合作？”
蔺赤微微一笑，对着电话说道“先留一下。”然后挂断了电话微笑着看着姬娜，“聪明人就该做出聪明的选择，早点收工早点儿回家。”
姬娜恨不得咬死眼前这货。
“别废话，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