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锦唇角带笑,反身入了玉蕊小筑。
眼下阳春三月,紫霄宫百花迎风绽放,落英缤纷。在紫霄殿东边稍远一些,有一座四合小院,名唤裕贤居。
裕贤居主室之内,南侧卧房,只着了素白里衣的陈渝面色仍有些发白,显出两分人前未显的病弱柔美,不施粉黛,仍精致无双。她的精气神比前几月好了不少,长发未束,如瀑布般披散下来,垂落于腰际。
此时她正提笔伏于案前,每每写两笔,便不得不置笔于旁,稍事歇息,方才继续。
颜不悔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陈渝刚刚搁笔,她看见陈渝不紧不慢地将信纸折好,放进预先备好的信封里,回头看她,微微笑道:
“颜宫主,你来得正好,还请宫主谴人替在下将此信送往凌云宗,交与我徒凉锦。”
她的语气平缓柔和,仿佛与故友闲话家常。
颜不悔眉尖一挑,凤眼之中寒光乍现,冷言道:
“你不遵医嘱擅自起来写信折腾,还想让我帮你把信寄出去?”
陈渝闻言,并不着恼,只抿唇一笑:
“嗯……在下方才于信中提及宫主,言道宫主近些年对在下照顾有佳……”
未曾想陈渝会这样说,颜不悔当即愣住,面色不变,但耳根却有些诡异地泛红:
“咳!不过送信而已!本座自会安排!你伤势未愈,不可起身太久,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