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到家就看见那一老一小不见了踪影,他立马变了脸色,连忙进屋打开衣柜,本来里面也没多少物件,这会儿更少了,娘儿俩的东西一件不留,他脑子一转就知道那俩玩意儿肯定是跑了,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可还没等他追出去,两人又回来了,眼看着还背着个人。
“你们这两个讨债鬼还知道回来啊,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说完就抄起墙角的扫帚往两人身上招呼,“怎么还捡了个人回来,想花老子的钱,没门儿!”
眼看着扫帚往母亲身上抽,肖路山把晕倒的人放在床上,双脚一跨,伸手一把抓住落下的扫帚,他双目眦裂:“爹!你要是再打母亲,就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了。”
“哼哼,怎么,长大了,翅膀硬了,能耐了,还想爬到你爹我的头上?呵呵,你不是逃走了吗,现在后悔跑回来了,我告诉你,三天后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老子这三天就在这儿看着你。”
肖路山冷哼一声:“你最好别惹我,否则我一个想不开自尽了,就算你看着我,我想死人也进不了陆家的大门吧,到时候你的彩礼钱可就拿不到了。”
看着儿子和丈夫剑拔弩张的对峙,肖母只是捂着嘴流泪,她这辈子从小就不幸,家里穷为了一袋米就把她给嫁了,成家后因为这么一个丈夫,不是打就是骂,生活的苦难磨光了她对幸福的渴望与追求,这个可怜的女人恐怕唯一想要的只是一份平静的生活吧。
“你!!!”肖成立气的就挥起了扫帚,可想到三天后的彩礼钱,现在把这小畜生打了,说不定就被陆家发现身上的伤痕,生怕扣了到时候的彩礼钱,他硬生生忍了下来,狠狠的瞪了母子两一眼:“暂且饶了你们。”
肖成立把扫帚扔在地上,气汹汹的走了出去,待人一走,房内的母子二人都瞬间泄了气,余下身上控制不住的颤抖,肖母一声叹气:“这造的是什么孽哟……”
肖路山不再说话,转身进了房间查看起刚才那人的情况。
谢南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团火热中,他想睁开眼睛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他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刚恢复一点的神智也很快消失了。
肖家本就家徒四壁,更别说请大夫、抓药了,肖路山唯一能做的就是日日夜夜的照顾昏迷中的人,幸好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一直发热的人终于降了点体温,而这天正是肖路山的大喜之日。
大红的喜服早早被送了过来,母子两人活到现在都没摸过这么好的料子做的衣服,倒是当初这被救的人身上的衣服材质不错,不过现在倒不是关注那些的时候。
“儿啊,我好像听见外面的额喇叭声了。”
肖路山紧紧握住了自己拳头,何止吹锣打鼓声呢,门外喜婆的催促声,邻里乡亲的嬉笑声,无一不在警告他,今天他要嫁人了。
“娘啊,儿子不愿呐,儿子……不愿呐……”肖路山抓着红色喜服无奈的哭诉道,整个人也再也支撑不住的缓缓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