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着一张英俊的脸从车上走下,看到厨房落地窗上印着的倩影时,他凌厉的眸子似软和了几分。
一开门,满屋的血迹印入眼帘,尤其触目惊心的是那条在楼梯上拖下来的蜿蜒血迹。
见到这些血,沈敷师倒是无比淡定,也许是看得多了,闻得多了,对这种场面体现出来的冷静,让人害怕。
他沿着血迹走向了厨房,漆黑的皮鞋踏在还未干涸的血迹里,留下一个个深红的脚印。
安迪的哼歌声依依稀稀传来,听起来她的心情似乎很愉悦,整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像极了一个娇羞的妻子,为自己下班后的丈夫准备着晚餐。
沈敷师停步于厨房里,冷静的扫了一眼餐桌上被分解的尸体。那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能看到的也只有一团血肉。
见他来了,安迪扬起一个笑脸,娇声唤道:“老公……你回来啦?”
“……”沈敷师没有答话。
她把沾满鲜血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有些羞怯的走了过来,为他拉开一张椅子:“快,快坐下来。我给你做了晚饭。”
沈敷师没有动,目光凝聚在地上一瓶空荡荡的药瓶里。
面对安迪温柔的笑,他一字未言,霸道的将她横抱了起来。
安迪有些惊讶,耳根通红,如一个少女一般靠在他怀里:“敷师……”
沈敷师沉着脸将她放在了沙发里,用大拇指摁住了她的下牙,撬开了她的嘴,低声问:“吃了多少?”
安迪唇角微微上扬:“全部。”
男人的身体明显一颤,在看女人就见她鼻子和嘴角开始渗出森森血浆。
两人沉默不语的对视着。
他眼眸深邃,她眉目哀伤。
许久,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因为喉咙剧痛,支支吾吾许久,才艰难组织出完整的一句:“我们离婚吧。”
“……”男人锋利的嘴角下压,低下了头,眼底似有不甘,似有愤怒,一抹悲伤在这两者的情绪里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