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季如许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望向坐在对面高台上的摄政王,眼睛一动,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个眼神:救我。
摄政王邵乐康着一身绣清荷白衣,头上戴着小冠子,一张柔和的脸清冷地笑着,俊美非凡的五官瞬间生动起来,丹凤眼微翘,抿唇不语地看着柱子上的季如许,神情有些疑惑,怎么这个人又死而复生了?
突然,邵乐康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上前在皇帝祝鸿耳边说了几句话,祝鸿微微斜倚在龙椅上,穿着黑衣绣龙袍,一旁的绸缎滑落在肩头,乌发用丝带拢在了另一侧,剑眉桃花眼,薄唇轻笑,看起来很有城府,只是手上抱着个蛐蛐笼子,显得有些幼稚。
“陛下,我看这羊作人可以留下,说不定真是国师。”邵乐康微躬着身子侧头说,又见祝鸿一脸痴呆的模样,神情有些不屑,“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他,先把他押入大牢,若是假的,直接杀了就是。”
祝鸿迷茫地盯着说话的人,愣是反应了四秒,才慢慢点头,不耐烦地摆手,慵懒又磁性的声音毫无起伏地说:“听雍王的。”
一旁的侍卫眉头微蹙,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把话压在了肚子里。
待季如许被人放下后,他跪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胸口,“这么大的洞会不会死?”
系统悠悠道:“不会,别人看到你没死,不就正好把你当真国师了吗,顺便还能让祝鸿目瞪口呆。”
“他现在本来就是呆子。”季如许似笑非笑地望着龙椅上的人。
鲜血流淌了一地,季如许的身子没一处是好的,到处都是斑驳血迹,他学着系统教他的哑语,比划道:“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邵乐康从高台上走下来,捉住季如许的脸,他的脸被挤压得变形,冷声道:“我们陛下有好生之德,不像你们这些虚伪的假异士,打着什么和平的旗号,却做苟且刺杀之事。”说着,狠狠给了季如许一巴掌,而后漫不经心地擦拭手中的血。
季如许被打得脑袋冒金星,他偏过头去,斜睨了摄政王一眼,心里呵呵,给我装,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手却比划着:“雍王殿下,我是真国师,如假包换。”
接着他朝高台上的祝鸿邪气一笑,眉长入鬓,脸上跟开了花似的,“陛下,我给你的蛐蛐好玩吗?”
祝鸿脸上没有表情,只专心玩蛐蛐,身旁的侍卫贴心地给他披上了袄子。
“既然你说你是真异士,有什么法子可以证明?”邵乐康负手俯视他。
季如许连忙叫系统,系统说:“哑语比划不清楚,要笔。”季如许按照它的指示,叫下人拿笔上来了。
“天下将旱,犹以燕国旬山县为重。”季如许跪在地上,脚上带着镣铐,大笔写下这几个字。
一位老臣嗤笑:“你不写明时间,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可别妖言惑众!”说着又朝祝鸿一跪,指着季如许颤巍巍道:“皇上!此人不仅行刺您,还散布谣言,现在不杀,保不定会有后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