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许眉眼闪动,原来邵乐康让他当间谍的原因是这个,点了点头。
邵乐康离开后,季如许思索了一番,邵乐康虽然是神助攻,但做这些还远远不够。既然决定了站在祝鸿这一边,那么就要让祝鸿信任自己,得想想办法。
忽然,季如许想到了一个辄,连忙转身往祝鸿的宫殿方向走。
书房内,祝鸿披着狐皮大氅,手中抱着个暖炉,正窝在蒲团上画丹青,画的是苦寒红梅,幽幽檀香在房间弥漫开,透着一股子沉静的气息,见和志来报后,摆摆手便让季如许进来了,只是又装成了痴呆的模样。
季如许不废话,径直在他身边一坐,开门见山写道:“小皇帝,我知道你是装傻的。”
祝鸿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这些年怀疑他是装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况且都拿不出证据来,所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是继续画着他的梅花,扮傻道:“朕可不小,朕两个月后就二十了。”
“哦。”季如许不拆穿他,而是幽幽写了一句,“你的玉玺藏在牌匾后面吧?”说着还指了指天道酬勤四个字。
祝鸿心中咯噔一下,表面看起来倒没什么异样,羊作人怎么知道自己的玉玺放哪,自己隔半个月就要把玉玺放过另一个地方,除了自己,不可能会有人知道,莫非羊作人真会占卜?
“你上次放的地方是在桌上的五彩瓷白地蒜头瓶里,上上次是在铜掐丝珐琅瓶盒,上上上次直接放在蝴蝶枕头底下,还要我继续说吗?”季如许悠悠道。
祝鸿瞳孔骤然一缩,画着梅花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暖炉的温度都弥补不了心中的大骇,这些地方羊作人确实都说对了,可这是怎么回事?
季如许嫌头上的两根丝带碍事,就扎了一个蝴蝶结,咧嘴一笑:“明人不说暗话,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交易,你也把你那副痴呆样收起来,这样我们才好谈事情。”
“你说。”祝鸿想了良久才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季如许见他变正常了,登时觉得可爱了起来,天天装傻是搞啥子,“小皇帝,我知道你在调查我,我也告诉你,雍王叫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拿到玉玺。”
“而我不想这样做,雍王已经卖了我这一次,我本不愿为了他卖命,可他给我喂了百毒丸,我不吃就会痛死,这才没有办法来接近你,我之前的确以为你是骄奢淫逸之辈,但我发现错了。”
祝鸿面颊阴沉,话只能信一半,望着季如许的脸尽是嘲讽之色,放下了手中的紫毫笔,“所以你想怎样?”
“我可以助你得天下,但我要天下太平。”季如许非常豪气地说写了这么一句话。
祝鸿瞥了他一眼,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嘲讽道:“你可知朕就是不想坐天下,才装疯卖傻。”
四目相对,季如许避开目光,“随便你,你想去哪是你的事,但邵乐康这人心思歹毒,你放心把大燕江山给他?就算你要走,也得把毒瘤剔干净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