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许望向他,咧嘴笑道:“也就那样吧,你呢,小皇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略微不好意思道:“抱歉,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无事。”祝鸿摇摇头,望了望远处的雪山,五年过去了,自己也已经二十五,现在的他对年轻时的想法不置可否。
他已经过了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现在的他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你找到了和志吗?”季如许问。
祝鸿微阖着双眼,神情有些忧郁,负手说:“找到了,他和他的师兄都化作了灰烬。”见季如许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反而关心道,“我前几年拜见过他们的师父丁落山,丁落山总算原谅他了,想来和志知道后也是高兴的。”
见季如许神情有些疑惑,又解释:“和志跟我入宫时,他家师父不同意,说执拗跟着我的话,就断绝师徒关系,和志的师兄疼他,悄悄跟在他后背保护......最终你也看到了。”
季如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个喜欢说自己宵小之辈的人就这么没了。
两人边说边走,开始交换近些年的经过。原来,季如许被农夫所救后,在别人家里躺了八个多月,农夫有个儿子正准备念学堂,伤好后,季如许为了报答他们,又教了小孩一年,顺便没事时在山下找人,可依然未果。
出山后,季如许则决定写书为生,完成故事后就换一个地方,直至今天才寻到。
而祝鸿则直接是主角光环,掉到了一棵五大夫上,身上也只是受了些轻伤,在洞穴里待了几天,见邵乐康没再派人来找后,才去找季如许,停留了一个多月也没有音讯,祝鸿不得不离开这里,改头换面讨生计,直到去年他才想到可以写书,没想到一写就火了。
“你的哑巴一直是装的?”祝鸿问。
“嗯,装了挺久了。”
祝鸿不解,“你明明会说话,却要装成不能言语,为什么?”
季如许把瑞脑塞到他手上:“我乐意,你管我作甚。”
“你这么多年没吃百毒丸的解药,是怎么活下来的?”祝鸿眉心微蹙。
怎么活,死了一次再活呗,季如许胡诌道:“认识了一名神医,后来救好了我。”
祝鸿沉吟不语,似是下定了决心,薄唇微启,“那年邵乐康说你接近我,只是单纯让你我做那种事......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
祝鸿不说话了,睨了他一眼,刚刚的那个问题他想了五年,那时候他非常后悔,为何跳崖前没有询问季如许的答案,可现在听到了,心里又生出一股烦躁,倒不如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