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长发被山风拂过,露出其后俊美冷峻的容颜,修长指尖微微垂下泛着淡青,好似一块冰玉般清冷透明,那双幽紫色双眸定定注视着他,薄唇开阖露出极浅极浅的一丝温柔,却足以让人心曳神摇。
“气息稳固,丹障已破。”
林阁景落在他面前不远处,有些怔然的看了他许久,方才骤然快步上前去,想要抬手触碰那人面颊,下一刻就被那人搂在怀中,脸颊贴着浸透冰冷气息的白衣,他微微垂下眼睛低声唤道:“永渊……”
“吾曾说过。”手臂不自觉收紧几分,薄唇在他耳边开阖,“金丹之后,便行大典。”
“我以为……”林阁景听了他的话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却感觉腰背上箍着的那只手臂愈发有力,这一次当真忍不住脸颊绽开几分晕红,低声喃喃道,“你就这么笃定,出关之后,我必然是金丹修为?”
“吾信你。”
那人的声音虽依旧冰冷,仿若在极高的九天之上,可此时异常温和的语调,却让人愈发难以挣脱。
林阁景伏在他怀中,深吸了一口气,将面上红晕压下,肃了神色:“有一件事,我要问你〇
白衣人见他认真,也不自觉微皱眉头:“你说。”
“那柄墨剑……其上能够发出你的剑气,又是用我不知晓的材料铸成……”林阁景握紧他的手指,一点点朝着袖中探去,指尖轻触在那人腕上,目光定定的注视着他,“那一次在你藏身的剑洞中,我发现了血迹心中疑惑难解,知晓问你是得不到解答的,就去特别问了小瑾看她是不是知晓一二——”白衣人没想到竟是此事,神色倒是蓦地放松下来:“你知道了?”
“我猜到了^”林阁景想起当时自己入仙宫之后,所用的那把厉害无比的墨剑,当时心觉那人对自己的重视尤深,却没有想到墨剑非剑修所用之剑,为何能一直用出那人的剑气来,心底更加酸涩难言:“以血牧剑之法,你当是什么奇怪的法子,我被这么提醒都不明白?”
以血牧剑之法在宗内并非奇法,只需使用通达剑气之材铸剑后,剑修每日以己身鲜血牧剑,以含有剑修剑元之力的鲜血浸泡,再以剑气锻铸千次方可得剑,被牧血之剑不管谁持都能放出锻剑之人的剑气,对于修士来说用处虽说颇多,可会极大损害牧剑剑修的元气,因此极少有剑修使用这样的法子来铸剑,铸成之后还将其送予他人。
察觉到怀中之人手指攥紧自己的手腕,仿佛知晓自己是一次次划开手腕之血来牧剑,面容也不自觉微微多了些柔色,声音少了几分以往的清冷:“莫要放在心上。”
“若你以后仍这般做,我就不敢再用剑了。”林阁景生怕他再用这样的法子,闻言不肯立刻答应,梗着一口气忍耐泪意,“仅此一次,不能再多。”
白衣人反手握住他的手指,两人十指相扣温度相缠:“好。”
“九日之后,便是吉日。”
沉默之中不知过了多久,白衣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再度幽幽在耳边回响。
“可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