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璧把手中染了沈知秋鲜血的铁爪掷了出去,对准的竟是那个被断手的红衣人,他失血过多,动作迟缓,又没了趁手武器,被沈知秋一脚踢到墙边,继而韩璧掷出的铁爪呼啸而至,一下便把他钉到了墙上,彻底没了气。
此时沈知秋右肩受伤,韩璧勉力支持,已是很坏的局面。
韩璧正要说话,局面却一下子变得更坏了。
因为白宴出手了。
他坐在秋千之上,以足点地,借着秋千摇晃的摆力,一跃而出,继而踏过数个红衣人的肩头,白宴长袖翻飞,向着韩璧的方向便是一掌!
韩璧这才知道,原来白宴最擅的不是用剑,而是用掌,他如今的身法与速度,比起用剑之时,可谓是快上了一倍不止。
他不擅用剑,沈知秋才能出其不意,仅用一把扇子就打落了他的武器。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韩璧思绪如电光火石,身体却避无可避。
然而这一掌却落在了沈知秋的背上。
“你……!”
白宴乘人之危,猛然出掌偷袭,沈知秋无法阻拦,只得回身揽住韩璧,替他生生受了这一掌。
韩璧不知这一掌有多重,只是幽暗之中,只见沈知秋浑身一震,嘴角溢出血来,韩璧便知他绝对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下一刻,沈知秋已是倒进了他的怀里。
白宴打完一掌,竟仍未收势,另一掌又推波逐云而来,这回却是实打实地向着沈知秋的后心。
韩璧连忙喝道:“我跟你走!”
话音刚落,白宴便掌势一偏,一阵罡风擦着韩璧的衣袖劈到了一旁的地上,顷刻间一阵石裂之声,分明是坚硬的岩地,却硬生生被他一掌打出一个不小的土坑来,触目惊心。
第一掌只是虚招,第二掌才是实实在在要他的命。
白宴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道:“韩公子,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先是让手下与沈知秋对阵,说是对阵,实为消耗,见沈知秋已是失血过多,身边还有韩璧此等牵挂,便悍然出手,一掌便将沈知秋打至内伤,不能再战。
那崩天裂地的第二掌,则是震慑韩璧,要他别再废话。
韩璧揽着已经无力再战的沈知秋,缓缓道:“教主大人,我虽从没听说过扶鸾教,但既然贵教如此大费周章招揽于我,我怎么忍心断然拒绝呢?”
他这么一说,便是愿意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韩璧还是毕生首遇。白宴武功高强,智计周密,此为进亦难;他们四面受敌,沈知秋更是身受重伤,此为退亦难。
沈知秋周身生疼,只得倚在韩璧的肩头上,好不容易咽了喉间的血丝,凑在韩璧耳边,竭力道:“我还能再战……”
韩璧怕他添乱,只得对他轻声说道:“你还想活着就乖乖闭嘴,剩下的让我来处理。”
沈知秋皱眉道:“我……我无妨,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