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我呼吸不来。”
韩璧忍不住被他逗得大笑,心里亦知道他定然是没听懂对话里头的意味,遂把他松了开去,摇头道:“我本来想补偿于你,你若不要就算了吧。”
“补偿什么?”沈知秋疑道。
韩璧:“你也曾对我说过往事,其中同样难掩辛酸,然而我当时没有安慰你。”
沈知秋笑道:“原来如此。”
韩璧不忘提醒道:“对了,你日后莫要再叫我阿宣。”
沈知秋问道:“这是你的小名吧?我觉得很好听。”
韩璧:“朋友之间,哪里有称呼儿时小名的道理?何况待我加冠以后,便再无一人敢叫我这个名字了。”
沈知秋原本不觉有异,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就不知为何忽然很想反其道而行之。
“阿宣,阿宣。”
“都说了别这样叫我。”
“嗯……”
“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子夜渐至,韩璧感觉到自己的肩头微微一沉,如同有只迷途多日的蝴蝶,把他当成了栖息的枝头。
沈知秋睡着了。
翌日清晨,沈知秋是在床上醒来的。
韩璧的床。
当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韩璧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的睡相,悠悠道:“醒了?”
自从沈知秋中了寒毒以来,便较平日里要嗜睡得多,也不是第一次比韩璧醒得要晚,然而唯独这一次起床,叫他莫名地窘迫不已,只得连忙掀开床铺下了床,不想再看韩璧对他露出那种表情。
就好似在看他哪里有趣一样。
韩璧见他动作匆忙,蹙眉道:“地上这么凉,你的鞋子呢?”
沈知秋这才发现自己是赤着脚的,一股寒意从脚心透了上来,可是遍寻一圈,却没在床边发现自己的鞋,然后仔细一想,才记起昨夜他本应是在地铺上睡的,他的鞋自然也该在附近才对,如此一想,果不其然便找到了鞋子。
“在这里。”
沈知秋若是多想一想,未必不会发现昨夜韩璧抱着他上床的真相,可惜他脑子只能运转到这里为止,便不会再往前多行一步,韩璧想到这里,庆幸中夹带着一丝遗憾,思绪十分复杂。
此时青珧来了。
青珧进门的时候,只见床铺和地铺都是一片杂乱,自然不会怀疑到昨夜他们同床共枕之事,于是便只是朝着沈知秋笑道:“我来给你送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