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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秋:“此次行刺,我却是从未听过。”
韩璧笑道:“这不怪你,如此奇耻大辱,陛下该是恨不得此生不要再提。”
沈知秋问:“长秋宫被围,后来呢?”
韩璧叹道:“天亮之前,叛党便被镇压,无一留下活口。”
沈知秋点点头:“该是如此。”
韩璧继续说道:“后来,陛下亲临长秋宫,却发现我大姐已经……”
那一夜后,宫闱一片乱象,南江帝匆匆赶至长秋宫。
长秋宫中一片死寂,宫人纷纷或死或伤,落英遍地,血腥味逸散而出。
他推开殿门,却只见到韩皇后躺在地上,颈间留有一抹血痕。
她死了。
不远处的衣箱中,传来细微的哭声。
那衣箱不算大,却恰好能放进一个十岁小孩,韩璧轻轻地抬起那箱口,见是皇帝亲临,才颤抖着钻了出来。
“阿宣?”南江帝将身躯冰冷的韩皇后拥在怀里,神情茫然,“你姐姐怎么了?”
“她、她死了……”韩璧终于痛哭出声,“有好多人要来杀她,逼她自刎。”
南江帝用力捏住韩璧的肩膀,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璧只得哽咽着,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原来是那宋氏余党潜入了长秋宫中,打算以韩皇后为质,逼南江帝出太极殿;若是这般不成,也可顺便寻韩家人报那灭族之仇。
危机之中,韩皇后把韩璧藏进衣箱里,叫他天亮前不可发出动静。
韩璧蜷缩在箱子之中,只听见外头有人喝道:“你韩家为皇帝做了许多龌蹉之事,现在还不是一样的兔死狗烹?!皇帝当日既然不念旧情,肆意诛杀我宋氏功臣一脉,你韩氏又能好得到哪里去?说不准下一个打进宫中就是你父兄!”
“我父兄待陛下一片赤诚,纵万死而不辞,即使到了鸟尽弓藏之日,亦是心之所向,其尤未悔,你等不过叛臣逆子,如何能比?”韩皇后嗤笑道。
“不愧为韩姓之人,满口花言巧语,怕不是你们惑言君上,以至于祸害我宋氏满门!我们今日便要以你为质,好去拜见当今圣上,一诉冤屈!”
韩皇后朗声道:“以死证道,当从我起!”
南江帝扣紧怀里韩皇后瘦削的肩膀,只觉那句“以死证道”言犹在耳,敲得他心头大恸,“你姐姐还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若我能侥幸活着,便转告父兄,陛下圣明,定会善待我韩氏一族。”韩璧茫然地道着,似是灵魂都已出窍,哭声都已省略,只剩下无尽的麻木。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