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赫长长叹了口气,充满了无奈:“我先不懂他为什么要每天晚上都要喝酒,灌醉自己,后来有一天晚上,他又喝醉了,我说:哥,生活中不顺心的事总会过去,别这么伤害自己。”
“我哥他回了我一句——”简时赫看向南斐,轻声却字字含有如千万斤重的道:“可是,我想南斐了。”
日日夜夜,酒精麻痹,产生幻觉,得以安眠。
酗酒这种行为,在简云墨出车祸后更甚,只不过后来被简老爷子发现,发怒摔了酒柜里所有酒,痛斥了简云墨一顿,简云墨才有所收敛。
康复差不多后,简云墨又开始了,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醉,从而在幻觉里,见见南斐。
“因为康复期间,我最近少喝了很多酒,但我发现只要不喝醉我就梦不见你了……”
那晚,简云墨自言自语的话响在南斐耳畔。
可那时南斐还不知道这句话的背后,竟然延伸了将近两年的时光。
自己亲人因为外人成这样,很难想象简时赫是如何克制着,在心平气和的跟南斐说话,还愿意叫他一声“斐哥。”
简时赫转头看向别处,“我说过,我哥是活该,但已经快六年了——你们不会是在等我结婚孩子能打酱油的时候来一波离婚吧?!”
南斐被逗笑了,“放心,我相信简家情商遗传能力强,能让你十年之内都是单身狗。”
“啥?!你们还要十年?!”简时赫不知道怎么理解的,反正就这样了,“比谁命长啊你两?还是比到时候一把老骨头谁跑得快?”
南斐:“……”
没法聊下去了这个话题,南斐起身,“竟然简云墨暂时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简时赫叫住已经往前走两步的南斐,苦口婆心道:“斐哥,我哥他真的知道错了,你给他一次机会吧,保证你说要简氏,我哥都能眼皮不眨的送你。就当带了个提款机回家,每天不愁生活,那也是极好的。”
提款机,很符合简云墨的身份。
南斐转头哼笑一声,实话实说:“我不差钱。”
简时赫灵机一动,立刻道:“那你包/养他吧,简氏破产也可以的。”
南斐:“???”
简云墨你亲弟弟这么贱/卖你,你确定不来管管?
简时赫说完觉得有些不对,补了一句:“简氏破产是不可能,但我可以篡权,大义灭亲,让我哥破产!”
南斐:“……”
哇塞,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吗??
没法聊下去,南斐挥挥手,离开了医院。
简时赫靠在墙上叹口气,心想:哥,我尽力了,虽然没什么用。
南斐开车回了别墅,却没什么睡意,心里一直烦躁得很,索性就想看看不久前能把他逗乐到飙泪的三个胖土豆打架画面。
南斐重新看,笑了一遍,第二遍,就莫名笑不出来了。
就像他每次看这个场景是总会想的,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折腾过来折腾过去,真的累。
这场景,不就是简云墨和他的翻版吗?
都六年了,都你追我喊滚六年时间了——他们这两颗帅土豆也挺能瞎折腾的。
简云墨送上门挨棍,虽是活该,但南斐在手术室外也难熬。
简云墨昏倒,到后面听到说安全了,南斐心里也会跟着像过山车那样心情忽上忽下。
简云墨是玩命,南斐玩的是心跳。
一个从小被放弃独自长大成材的孩子,早就已经抛弃了所谓的“感情”,遇到事情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一选项。
所以除了折腾,南斐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形容他看见简云墨出事后,心里那种情绪。
“阿西——烦死了!”南斐霍的站起身,在房间里转圈圈走路,走着走着,饿了。
南斐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想起了在英国被简云墨不断投喂美食而长胖的自己。
那可是在异国他乡难得香喷喷的中国菜。
隔天,南斐睡到十一点被闹钟吵醒才起来,伸个懒腰下床洗漱,然后点外卖。
南斐做菜技术一如当初,能毒死自己。
吃了外卖正悠闲的追剩下没看完的剧,南斐就接到了简云墨的电话。
这应该是久违的一通电话,毕竟上一次通话记录标志时间还停留在半年前。
南斐接起来,“怎么了?”
电话那端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些小心翼翼,“南斐,简时赫他随口乱说的,我最近已经很少喝酒了,你的话我有好好听。”
南斐点头,意识到没谁看得见后应声,“好,对了,你多久可以出院?”
简云墨愣了下,回道:“马上。”
这回答,南斐还没说什么那边的简时赫立刻高声反驳道:“不行,至少一周!”
“行,那就一周后见。”
南斐也不说什么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简云墨凉凉的视线瞥了眼简时赫,两个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