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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1 / 2)

春归听到此心说:看来那个把董姑娘带到纡佩园的宫人,的确是谢昭仪身边儿的婢侍,难道说这个阴谋还有谢昭仪参与其中?

“不过奴婢等了一阵儿,认为至少还是打听清楚董姑娘的去向更加妥当,所以一路问着,才知董姑娘是往纡佩园来,奴婢当时便觉诧异,心说谢昭仪怎么会带着易夫人走到接近北岸东堤的花苑?奴婢一边儿狐疑着一边往里走……”

春归又暗道:检贞供述过程,细致到了描述详细心中想法,可看她的神色虽然端肃却不无紧张,那么这样的细致十之八九是早有准备了,也就是说事情发展到此,都在太孙的计划之中,检贞并没有经过任何的临场发挥。

沈皇后也佐证了检贞的供述:“母后一贯对董姑娘也像自家晚辈般疼爱,所以我想今日寿诞必也少不了邀请易夫人和董姑娘,可今日获请的闺秀,除了董姑娘与芳儿,其余都是宗室女儿,臣妾也是担心董姑娘不自在,这才让检贞多多照看着些。”

因为检贞的供述皇后更加偏心了,这时竟不提过去她对董明珠是多么的认同欣赏了,仿佛她从未谋算过要让太孙与晋国公府联姻一样。

春归心中直往下沉,这时更加担心太孙这眼看漏洞百出的计划恐怕要因皇后的包庇而大功告成了,太子妃看似鲁莽愚蠢,但不得不承认她对时势

的把握相当准确,她知道一旦牵涉上太孙,皇后只有一个抉择,那就是维护太孙的声誉而判决董姑娘承担罪错。

如果易夫人、董姑娘性情软弱,她们会因为晋国公府以及自身的荣辱而妥协,董姑娘便会嫁给高鹏,不管晋国公会不会因为这桩姻缘站定宋国公府的阵营,但一朵鲜花插在牛糞上的结果是逃不了的了。

董明珠也会终生活于痛苦愤恨的煎熬之中,但她至少还能活下去。

不过在春归看来,易夫人母女两应该不会妥协,那只能选择另一条绝决之途——宁死不屈。

这样晋国公府就会将宋国公府乃至太孙视为死仇,这其实对于废储大计十分有利。

但春归不忍眼看着两个无辜的人,就这样死亡于阴谋诡谲,而且永远担负洗不清除不去的篾辱,她们明明只望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人,但就算选择死亡,死后还要受着诽谤污陷,会不会因生妄执而魂飞魄散?

这想法刚一掠过春归就忍不住更加愤懑。

“你继续说。”她听皇后交待检贞。

这个时候春归留意见检贞再次往画屏那端扫过一眼,原本绷得笔直的指尖,中指微弯往内轻轻一抠另一只手的手背。

紧张、心虚、还有编撰说辞……

春归甚至看清了检贞的鼻翼翕张,唇角也不自主地紧抿。

看来……检贞接下来看见的情景并不在太孙计划之内了,早有准备的说辞已经用不上,只能靠她自己根据太孙的供述另外编撰,心虚正是源于这一节外生枝。

春归便直盯着检贞不转眼的瞪视。

这种完全源于意念的施压,似乎还真有作用。

检贞飞快的往春归这边扫来一眼,正好接触到一双“凶狠”的眼睛,这让她说出的第一个字就有些变调。

“奴婢远远看见芙蓉榭中几个人影,虽说看不清眉目,但可凭衣着辨认为一女二男,待走得近些,奴婢认出了太孙殿下与董姑娘,奴婢心中惊奇,不知太孙殿下为何在此,便放轻脚步过去……奴婢虽没听得仔细,但却看清了太孙殿下的神色十分肃厉,且正喝斥董姑娘……是董姑娘先看见奴婢,一时神色大变,不由分说便……便一跃而入芙蓉池中……又不知五殿下、六殿下及王郎君为何也逛来此处,董姑娘一见他们……就喊道是因逼辱而避险,但会水性并未遇溺……再后来就是舒娘子和顾娘子也赶到了。”

听上去和太孙的供述并无差别。

这下子寿阳郡主越发地洋洋得意,她刀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剐过易夫人的脸,停驻皇后娘娘脸上时仍然不减锋利:“检贞是娘娘宫里的女使,她的证辞娘娘总该是相信了吧,也不怪娘娘错信了董氏女的话对太孙殿下反而心存怀疑,实在谁能预料易夫人竟然教导无方,晋国公府的嫡系女孩儿竟然自甘下贱呢。”

春归老老实实地垂着眼儿,心说寿阳郡主的脑子仿佛不怎么灵光啊,这般情境下,竟然还不忘见缝插针挑拨皇后和太孙的祖孙关系,再说她只图口舌之快,俨然把太子妃的真正企图抛之脑后,一再激怒易夫人有什么好处?

连高鹏这衣冠禽兽都知道息事宁人、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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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似有转机

“请皇后娘娘传请谢昭仪及宫人露娴问证。”易夫人直到这时看上去仍然冷静,但春归眼见着她眉心聚拔的厉色越来越浓,应当是已经判断出情势不妙了。

“易夫人。”沈皇后对一直热忱相待的贵客蹙起了眉头:“本宫以为这件事就不宜再声张了吧,多一个人知道,对令嫒反而更加不利。寿阳她也是因为鹏儿牵连进了这桩事故,一时急躁才把话说得这么狠,要说这件事呢,其实大不至于闹得沸沸扬扬,就像鹏儿说的那话,董姑娘是一时糊涂,易夫人一贯待她又严厉,也不怪董姑娘眼看着逾礼之行被检贞撞破,深恐落人口实,才一错再错。易夫人还是好好开导吧,这件事想要遮掩过去也不难,更难得的是鹏儿待你家姑娘的一片真心,要是董姑娘能够回心转意……这也是她和鹏儿的缘份。”

好一番软硬兼施、恩威并重,不知道易夫人是什么感觉,但春归听着都觉恶心犯呕。

“请皇后娘娘传请谢昭仪及宫人露娴问证。”易夫人重复一句,神色极其坚决:“娘娘不用担心小女的声誉是否会受此事影响,倘若今日冤屈不能当场洗清,臣妾及小女也不会活着走出西苑!”

“你这是以死相胁……”

寿阳郡主话没说完,却被王太后打断了。

“皇后,名节于女子而言实在关系重大,双方各执一词,单以一介宫人的证辞便下判断的确太轻率了,还是允从易夫人所请吧。”

沈皇后眉心就蹙得更紧了。

张太后怒道:“难道姐姐是在质疑裕儿、鹏儿说谎?”

“是啊,我就是在质疑。”王太后口吻很平静。

张太后却就此瞠目结舌了。

春归看向王太后的目光直冒红心,霸气啊我的娘娘!

沈皇后也只好交待了身边的宫人几句,春归能从她的眉眼中瞧出几分郭妈妈的痕迹,猜测这位应当就是郭妈妈的女儿。

谢昭仪和露娴来得很快,春归有理由相信这是王太后早有考虑,可见这位娘娘的确远离权势已久,但也不是什么事都不闻不问,又不管她修身养性多少年,只要决心再主人事,把余威用来抖抖好像就足以服众了。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想进则进想退能退,十分符合春归心目中巾帼英雄的标准。

因着油然而生的敬仰崇拜之情,春归盯着王太后直冒红心的目光维持得较久,被王太后感应发觉了,她带着笑意回应了一眼,稍稍眯着眼角,岁月使她天生短促的眼纹略增细长,她这一笑并不见多么妩丽柔媚的风情,却显出几分稚真的烂漫。

仿佛一直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从未受过诡谲阴霾的侵染,不像是宫廷中那些或者深沉或者怨懑的女子,出尘却不孤高,这是她特有的气度。

春归好容易才遏制住太后如磁石般对她这根小铁钉的强大吸引,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新到场的两个人证身上。

谢昭仪的愁容仍然压得两道纤细的眉毛颤颤巍巍,愁苦之余更增几分茫然懵懂,看上去像是对纡佩园里的变故一无所知,不过她刚进芙蓉榭的画屏内,就飞快看向皇后娘娘——赵修撰说过,人在茫然无措时,通常会下意识看向能够依赖的人——

不像检贞偷偷两眼窥望的人是太孙,看来谢昭仪在内廷视为依靠的是沈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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