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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节(1 / 2)

韩夫人淌着冷汗强颜欢笑:“两个都是孝顺孩子,不过今日舒娘子才是东道主,喝不喝这盏敬酒全凭娘子意愿。”

舒娘子倒是笑得轻松愉快:“今日横竖也没有闺秀在场,咱们这些人都已为人父母了,就只有小顾年轻些,但也不需要像姑娘家一样忌讳,我的意思,还需得顾着孩子们的这份心意。”

韩夫人急喘着气微微颔首。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时都转移到了一步步登场的程玞身上,春归自不例外。

要说来她其实并没见过沈小郎,可因为沈小郎的眉眼极似舒娘子,春归轻易就分辨出来两个少年郎中,个子较矮的那位必定是程玞,又果然听两人的言谈,证实她的判断无误。

程玞并没长着尹小妹总结的恶戾显征鹰钩鼻,看上去倒是温文尔雅落落大方,春归只能看出他的眼睛不

够灵动,显得几分呆板无神,总之这个缺陷无法让春归对他的外表生出第一眼好感,又细细观察,程玞的体格不算瘦弱,但一双手却显得格外嶙峋,就像手骨外直接长附一层薄皮,隔老远都能看见骨节的暴突。

他说话时喜欢低着头,笑起来也始终让人觉得勉强,但春归不肯定这是不是因为自己具有先入为主的成见。

阴沉和病态,就像程玞的手部骨节,其实在皮肉之下已经显见。

虽说是为相看,但在这样的场合自是不能把意图显现得太过,无论是舒娘子还是萧宫令都没有针对程玞刨根问底当场考较,相比之下倒是和沈小郎的交谈更多,萧宫令甚至提出:“太后娘娘听说你们今日聚会是为品鉴诗文,虽无法亲自到场,也极有兴趣,特意交待诸位郎君在集会时的佳作妙文,誊抄一本送进宫里呈给娘娘过目,尤其是三郎君,太后娘娘可有意要考较你的文采,若无长进,娘娘可是要罚你的。”

三郎君指的是沈小郎。

但众人其实都明白,太后娘娘真正要考较的是程玞的文采。

韩夫人忍不住道:“沈郎君的文采自然不俗,倒是犬子……一贯笨拙又不知上进,他勉强写出的诗文怕会贻笑大方。”

萧宫令不免觉得有些讷闷:怎么听上去,韩夫人对这门婚事倒像是心存勉强的,这话说得……与其说是自谦,更像是暗示程玞不要抢了沈三郎的风头?

原本舒娘子并没对圣德太后实话实说,萧宫令这回是认真要替沈五姑娘把关的,刚才不是没有留意见韩夫人的心不在焉焦虑难安,且以为这位是因为受宠若惊又担心儿子无法赢得认同的缘故,可竟然当着众人说出这样的话……萧宫令心中直犯狐疑。

春归留意见程玞听了韩夫人的话,一口气似乎憋堵胸膛,眼底竟如有一抹血色掠过,而后握紧的拳头虽极快藏去腰后,春归仍然看清他的指骨越发暴突。

但两位少年郎不可能在女眷这边的酒席上长久逗留,他们很快礼退。

春归估摸着等她酒足饭饱,施推官想来也能赶到这里了,今日这些菜肴是舒世母精心准备的,不好好享

受实在浪费,所以先不管接下来会有怎样一场闹剧,春归仍然没有影响大快朵颐的兴致。

待到宴散之时,易夫人把春归拉去一边直捏她的手指,压低了声儿打趣:“我瞅着主家食不下咽的,你倒吃得欢畅得很,光看你这样大快朵颐我都觉得菜肴更鲜美几分。”

“这才八分饱。”春归悄悄把手放在小腹上,笑着说道:“且还留着两分肚肠等一阵儿尝舒世母家的厨子做的茶果呢,舒世母悄悄告诉我,今日有一种茶果馅里放的是鲜荔肉,烹制的法子来源是宫里的御厨房,特意叮嘱了我记得尝鲜,夫人没留意刚才舒世母就连连冲我使眼色,生怕我吃撑了反而错过最可口难得的。”

易夫人知道春归是在说趣话,又捏了她两下:“知道舒娘子最疼你,单提醒你最好吃的是哪样,她这东道主心也偏得没边儿了。”

“今日席上可就我一个馋猫儿,又没见识,夫人和诸位哪里需得着舒娘子特意提醒的,谁也不像我一样贪吃呀,再者光靠眼睛,也能瞧出什么茶果是不常见又最可口的,不像我只觉得眼花缭乱看什么都新鲜,不特意提醒吃不出个好来。”

“这巧嘴,可真是什么话都能圆过去。”易夫人被逗得嘴角直抖,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春归的面颊,亲昵得像真是母女了。

春归却留意见徐妈妈慌里慌张往韩夫人那边儿去——离这处树荫七八步远的楼阁,韩夫人正陪着舒娘子及萧宫令凭栏远眺,韩夫人似也发现了徐妈妈的异态,春归看见她的身体忍不住往栏外探出些许。

“怎么像是发生了变故?”春归示意易夫人:“我一直看那仆妇还算老沉,可这会儿再瞅瞅她的模样,脚下都趔趄了,若无大事怎会这样慌张?”

“那咱们也去看看吧,说起来今日韩夫人的神情也的确蹊跷。”易夫人虽不爱管别家的闲事,但考虑着舒娘子今日的意图,春归当然是会关心着英国公府里的事,更何况英国公府的事儿对于易夫人而言也不是全然无关,她既决定了要替谢四娘讨回公道,当然也会留意英国公府的错失。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围观一下总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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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先打七寸

易夫人和春归倒是先一步比徐妈妈抵达楼阁,而这时候韩夫人甚至连应酬客人的闲心都没有了,她根本就顾不上易夫人和春归,两眼直盯着扶梯,引得众人都大眼小眼的望着梯口,楼阁上的气氛顿时怪异凝重。

听见“砰砰”的脚步声响起,韩夫人更是忍不住快步走到了梯口,众人甚至都没能见着徐妈妈的人影儿,韩夫人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怎么了,是不是珠哥儿又犯了症候?”

原来是出于对长子的关心,易夫人和舒娘子相视一眼,便也紧随其后,她们是能够体谅韩夫人的焦虑的,同样身为人母,都知道子女一旦有个病痛当娘的会多么操心,更何况程珠的身子骨众所皆知的病弱,舒娘子甚至都没想到他今日会当真来别馆参加宴集,真要是为着这缘故折腾得程珠受累再病一场,她也过意不去。

徐妈妈被堵在楼梯上,呼呼地喘着气儿,这时也顾不得现场有没有旁人了,抖着声音禀报道:“外头门房跑腿的小厮也没说仔细,老奴只听报是推官衙门的施老爷,领着一帮吏役来了别馆,先说要把姜熊给扣了带回衙门问话,还让,还让……还让大爷和七爷也得跟他去一趟衙门……”

韩夫人只觉得五雷轰顶:“这是怎么说的?就算珠儿和玞儿未取功名未得授职,也是国公府的子弟,施推官怎能不问情由就敢扣押他们?!”

“夫人……施老爷说是顾姨娘的父兄去了衙门举告,说是,说是……说是夫人涉嫌纵子行凶害杀良妾,夫人身有诰命施老爷除非上请否则不能鞠问,可……施老爷说先让大爷和七爷去衙堂问话却是合理合法……”

“这件事和珠儿何干?!”韩夫人实在是方寸大乱,她无法想像长子万一遭受刑问的后果,这时的她根本就无法顾全是否能够隐瞒罪行了,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麻,却像有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冷笑——孽报来了,孽报终究是来了,你的罪孽终究是连累了儿子,谁让程珠也是你的儿子呢?母债子偿,他脱不了干系也无法独善其身,你纵容程玞害杀了他人的孩子,你的孩子也会遭受天谴!

“不能让珠儿去推官衙门,他什么事都不知道!他的确是清白无辜毫无罪错啊!”像是在回应脑子里冷诮的质罪,又像是在让自己安心,韩夫人全然不觉她这说法其实已经算作承认罪行了,她的确纵子行凶,但这个子不是程珠,而是她的另一个儿子程玞。

萧宫令紧紧蹙着眉头,神色倏忽冷肃。

五姑娘毕竟是太后娘娘的外甥孙女,倘若程玞是个这样的德性程敏及韩氏还妄图与沈家联姻,这可是根本不把太后娘娘和宁国公府放在眼里了!

韩夫人却只顾着怎么保全程珠,强迫自己冷静并嘱咐徐妈妈:“你脚步快,先赶去阻拦,说我愿意接受施推官的盘问,他要我怎么配合都行,勿需上请,让他千万不要为难珠儿。”

这一个主家半个东道甚至都忘了和宾客们道声失陪,就要跟着如离弦之箭的徐妈妈身后摇摇晃晃的咬着牙尽量快步追随。

舒娘子和萧宫令对视一眼,都有些迟疑。

要说来人家突遇如此紧急的变故,旁人理应识趣些,舒娘子这一个东

道半个主家要么代韩夫人转圜干脆结束宴集,要么代韩夫人转圜托辞解释为何离席,总之没有在这情况下还跟去围观添乱的道理,但舒娘子又必须得个确凿好回去禀报公婆彻底作罢这门婚事,萧宫令就更需要究其根本好给圣德太后复命,不去围观实在违背主观愿望。

人情世故该不该暂时摒除呢?

春归是计划布署人,她早已想好了借口。

此时说道:“我听我家大爷说过,施推官最是铁面无私正直刚强,但这回事件,就怕是无理污告施推官轻信了原告的一面之辞,韩夫人又护子心切,难免焦急浮躁,话赶话的只怕更得加深误解,就算后来案情水落石出了,只怕也难平息流言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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