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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节(1 / 2)

“老奴今日听下人说起,翰林院上至莫学士下至诸检讨,都是抱怨连连。皇上可知他们抱怨何人何事?”高得宜先是卖了个关子。

弘复帝放下一直揪着眉心揉捏的手,有气无力问道:“翰林院为何沸反盈天?”

“莫学士交待赵修撰的事务,赵修撰已然逐一完成,所以再不用如前段儿时日一样宿留值馆,却是这几日,赵修撰竟然主动提出要为上峰分忧,比起前段儿时日更加勤于职守,宿留值馆废寝忘食。”继续卖关子。

弘复帝果然大惑不解:“兰庭为莫卿分忧,甘愿案牍劳形,这是好事,何至于引得翰林院上下众人抱怨不休?难不成莫卿竟然也是心胸狭隘,怨愤他的职绩为兰庭所夺?”

编修史正虽是国之要务,但在弘复帝心中解决民生疾苦却更加要紧,他重用兰庭是因为兰庭确有良策解决摊派粮长引起的乱象,又哪能够仅仅是因为参与这回编修史正?莫途明倘若因为下官的特例获升便耿耿于怀,如此心胸狭隘排压才干之士,又有何资格执掌为君国培养栋梁储备的翰林院?

“皇上这可就误会莫学士了。”高得宜连忙说道:“老奴一打听,原来莫学士等抱怨则是赵修撰值宿归值宿,怎么就不像前一段儿时间那样将家中送来的茶点鲜汤分予诸多同僚,突然就变得如此小器起来,老奴一头雾水,寻着赵修撰一问前因后果又才恍然大悟。”

弘复帝挑眉:“是怎样一番前因后果?”

“原来赵修撰起初宿留值馆,他家中的娘子甚不放心,赵修撰也承认了自己在饮食上甚是挑剔,且顾宜人也误信了传言,以为宫中伙食尽是‘砖头肥’……”

弘复帝倒也听说过“砖头肥”的笑话,勉强拉起一点嘴角:“这哪里至于,无非年终大祭时恩赏肉食依从的惯例,真要公食衙餐顿顿都是‘砖头肥’,恐怕官员们都要致仕了。”

“总之是顾宜人牵挂赵修撰在外的饮食,时常亲自下厨烹制茶点汤肴往翰林院送,赵修撰也不好独享,便分与了上峰同僚,顾宜人厨艺了得,所以莫学士等等均对太师府的伙食念念不忘,可这回赵修撰却是因为顾宜人身在内廷,回府也是独守空房,干脆留在翰林院废寝忘食时间才好消磨些,连赵修撰都没了他家娘子记挂送餐,又哪里有美食分舍同僚呢?但这其中的缘故又不能直言,唯好担着小器吝啬的诽议了。”

弘复帝另一边唇角也提了起来,不无感慨:“兰庭与顾娘乃少年夫妻,正是如胶似膝的时候,这回因为惠妃所求朕也不好拒绝,倒是辛苦了他们两个小夫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高得宜便道:“看来顾宜人的厨艺当真非比寻常,也难怪连惠妃娘娘都有了拜师学艺的想法,老奴庆幸的是,日后皇上也有口福了。”

弘复帝不由得几分纳闷:“说起来也过了近十天,惠妃难道一无所成?从前她倒是隔三岔五的就往乾清宫里送汤送水,反而这回精进了厨艺,却也没来朕跟前献殷勤。”

高得宜忙说:“不如老奴走一趟长乐宫去打听打听?”

原来这一番话,高得宜正是受了兰庭的请托,但他却闹不清兰庭为何请托他如此曲折的进言,不过想着一来这些底下臣子的趣事的确能稍微缓和皇上的愁闷,再者他还的确欠着已故赵太师莫大的人情先帝时,若非赵太师施救仗义执言,他怕早被当时的司礼监太监祸害了一条小命,哪里还有如今的否极泰来?

高得宜以为兰庭

是因慈庆宫险变,大不放心妻子身在内廷,如此曲折的想要打听妻子在长乐宫是否安好,有无受到另外的刁责而已。

怎知他走了一趟长乐宫,才晓得惠妃非但没有“拜师学艺”不说,甚至还与“老师”闹得不甚愉快,又才依稀明白了兰庭的意图。

太师府和安陆侯府虽为姻亲,可赵太师在世时便有意疏远江琛,两家人实在不能算近好,虽说皇上一直以为惠妃不像江琛一样野心勃勃,可惠妃相请顾宜人入宫的用意难免引起赵修撰的怀疑,更别说又确然发生了慈庆宫的一场险变!

惠妃的用意似乎的确不纯?

如果是这样,那么惠妃及江琛有无可能就是那个暗中怂恿太孙的主谋?

高得宜心中存着了这样的疑虑,自然更加不会替惠妃遮掩了。

如实禀奏道:“惠妃娘娘竟然并未向顾宜人请教厨艺,且老奴还察实……顾宜人入宫当日,惠妃侄女江姑娘便对顾宜人出言不逊,当时坤仁宫的郭宫令正在现场,是以督促江姑娘告错,到次日圣德太后娘娘也因为江姑娘的言行冒失,特令萧宫令指正江姑娘习守宫规,惠妃娘娘因此似对顾宜人心存埋怨,顾宜人虽在长乐宫,惠妃与其却连言谈来往都罕少,最近又因……安陆侯府六太太不慎感染风寒病故,惠妃自称心中哀痛,莫说请教厨艺,便是连两宫太后那处也中止了拜问。”

弘复帝也是知道惠妃常召她那六弟妇入宫,但闻此禀报后,心中难免疑惑。

说起来惠妃进宫之后,龚氏才嫁进江家,这姑娣二人的情份按理应当不如惠妃和其余几个本家的嫂嫂深厚,怎么反而是龚氏倒比江琛其余几个子媳更与惠妃亲近?且惠妃一贯恭孝,这回竟因娣妇病故而疏忽了两宫太后的拜省问安,怎么想怎么觉着吊诡。

于是已经良久没有召幸妃嫔的皇上,今日特点了让惠妃侍寝。

一朝入宫,便为皇室之妇,别说惠妃本家只是弟妇新丧,即便江琛呜呼哀哉了,惠妃也不能为父亲披麻戴孝拒绝侍寝,且惠妃也根本不存在为了龚氏“哀切悲痛”的心情,她提出那套说法,无非是为了遮掩懒怠“学艺”的态度,她可不愿目睹春归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更加不愿再佯作尊敬死敌为名义上的老师。

惠妃却根本没有料到日理万机的弘复帝会突然关心起她“学艺”的进展,所以惠妃获诏,尚且心花怒放

接二连三的霉运和不顺总算有了转机,皇上的召幸已经足够显示她的圣宠不衰,这也可谓是对沈皇后的一记还击,以及顾氏那贱妇!

任凭你机关算尽,却仍然无法阻止我的“宠冠后宫”,太后算什么,皇后算什么,只要我还有皇上这座靠山,在此皇城内廷,就永远占据尊荣一席!

于是皇帝就看见了一个花枝招展的人和一张春风得意的脸。

怎么看惠妃怎么不像强颜欢笑的模样啊?弘复帝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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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祸心未死

当惠妃忙着上前要替皇帝宽衣解带时,弘复帝总算难以遏止心头的狐疑。

“惠妃今日没有准备羹汤?”举手阻止了惠妃宽衣解带的行动,皇帝坐在炕床上纹丝不动。

稍稍一怔后,惠妃仍然没有察觉弘复帝的言下之意,仍是笑意舒展顾盼多情:“皇上召见突然,妾身不及准备羹汤。”

“朕以为惠妃最近忙着精进厨艺,不用再另作准备。”

惠妃:……

“且朕似乎听闻惠妃虽请了顾宜人入宫,但心中对顾宜人芥蒂甚深?”

惠妃:!!!

挨千刀的顾氏,竟然恶状都告到了皇帝面前?!

转而泫然愁苦状,春风得意顿时变作委屈柔弱:“妾身不料顾娘竟然因为记恨与宝儿的争执,不依不饶,宝儿言行虽有冒失之处,但毕竟年幼,顾娘该宝儿一声表嫂竟然完全不知谦让……”

弘复帝哪有耐心评断女眷家的这些鸡毛蒜皮,又是一举手。

“朕还听闻安陆侯府似乎正在治丧?”

惠妃心中更是警钟长鸣,两行清泪便滑落下来,又连忙告罪:“皇上请恕妾身失状,实在是,没想到六弟妇年纪轻轻却因一场风寒病故,妾身与六弟妇自来交好……”

可是朕若不提的话,看上去惠妃可没有半点哀痛伤感的模样,弘复帝终于有些品过味来不管刚才的春风得意是伪装,还是眼下的悲痛莫名乃矫情,总之惠妃的演技都可谓炉火纯青了,这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技艺”实在堪比戏子还要纯熟。

皇帝既然有了依稀的醒悟,因为戒备也不再刨根究底,只试探道:“说起来惠妃的确常召龚娘入宫,来往得倒是比你那几个嫂嫂更加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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