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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节(2 / 2)

“大奶奶这得遇到了多么有趣的事故啊?!”只能在宫外等候的青萍,焦灼的心情方才平息,见春归如此情态也不由飞扬了唇角。

“是圣慈太后,具备着实有趣的底气,横竖太后这回召我入宫,最不满意的就是贤嫔了,更让她焦虑的应是,还是她唆使了张太后召我进见,结果事态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贤嫔的意料,张太后没被激怒,反而闹出笑话来,皇上自然是拿生母无可奈何的,一腔怒气也只好发在贤嫔头上,这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想想都觉得神清气爽。

几乎都愿意留在宫廷几日,旁观贤嫔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结果因为张太后这回不按常理行事导致折戟沉沙的凄惶状况了,当然这也只是“几乎愿意”而已,宫廷这方猎场对于她这只小白兔而言着实太危险了,没得冒着生命危险去看热闹的道理。

不过太后娘娘说了会替她围观,日后有了机会再把过程细述,以可以聊为安慰了。

弘复帝这日往慈宁宫省安的时候,贤嫔仍在殿堂之外的廊庑底罚跪,正觉膝盖刺痛难忍,一恍神把弘复帝当作了救星,泪盈于睫柔情万转地唤了一声“皇上”,立时就把摇摇欲坠的状况夸大了十分。

弘复帝尚且不知今日发生的事故,还道圣德太后是因废后那桩事故责罚贤嫔,把面孔一板,手指头往贤嫔的方向点了几点:“你确该好好反省。”抬脚就往里走,又被萧宫令给拦住了。

“娘娘知道皇上忙于国政,偏偏内廷的事也不让皇上省心,让老奴代转,今日就不劳皇上问安了,不过寿康宫张娘娘那边儿……皇上是免不得走这一趟的。”

弘复帝满腹狐疑,也料到大抵又是自己的生母有了糊涂的行事,转身时就更不曾在意贤嫔的楚楚可怜以及

切盼救援了,飞快步出慈宁宫又坐上了龙辇,唉声叹气地往寿康宫“挺进”。又果然半途就遇到了寿康宫的宫人,正是今日对待敬妃态度傲慢那位,但她对弘复帝可不敢傲慢,恭恭敬敬闪避到一旁行礼,待龙辇经过后,宫人才迈着小碎步追上了伴驾的小宦官冯得意。

“奉太后娘娘之令,正欲往慈宁宫请皇上往寿康宫呢。”

冯得意听她这话,笑得眯了眼:“皇上这就是往寿康宫问太后安。”

“公公今日不知,敬妃娘娘着实太无礼了,仗着有慈宁宫太后撑腰,竟然擅闯寿康宫,硬逼着要把贤嫔请去慈宁宫,张娘娘宽仁,不计敬妃过错,可敬妃竟敢如此不敬寿康宫,难道不应责罚?冯公公可得替张娘娘申诉这桩委屈。”宫人直冲冯得意笑靥若花。

冯得意强忍着才没有一个白眼直接甩过去。

这个宫人孙氏,家里与曹国公府也算姻亲,但曹国公府就不算根基深厚,孙氏的家门就更不值一提了,而当年张太后让她入宫,是看她还算有几分姿色,意图靠着孙氏争宠,多少赢得先帝对东宫的照恤。先帝的后宫多少绝色?孙氏哪里能入先帝的眼!后来今上继位,孙氏又千方百计在皇上面前搔首弄姿,这都过了十来年吧,不也照旧没有栖上梧桐的命?却还不死心,从贵妃到底下的谢昭仪,她就没有一个不嫉恨的,尤其眼看着敬妃如今掌理宫务,成了事实上的六宫之主,更加妒嫉得眼珠子发红。

可再是妒嫉又有什么用呢?皇上正眼都不多看。

冯得意乃高得宜的亲信,又兼他年纪轻不够老成,这时就忍不住泼孙氏的冷水:“敬妃娘娘有无过错,当不当罚,可轮不到咱们这些奴婢断定,孙宫人这话可说得大逾本份了,奴婢可不敢在皇上面前搬弄唇舌,也劝孙宫人莫要轻狂,否则纵便孙宫人在寿康宫太后娘娘左右当差,太后娘娘难道还会因为一介下人与皇上为难?”

把个孙氏说得满面通红,却敢怒不敢言。

只在心里发狠:敬妃不也是内廷的一介下人?仗着慈宁宫太后的势才有了今日的体面!不过只要皇上听从了太后娘娘的教诫,择齐王为储,慈宁宫的好日子都算彻底到了头,敬妃还哪里能够张狂?只怕到头来,落得比沈皇后还要凄惶,冷宫里赐她三尺白绫最好不过。

好容易盼到寿康宫前,弘复帝下了龙辇,孙氏又连忙跟上笑吟吟地说道:“太后娘娘今日请皇上来寿康宫,可是促成了一件好事。”

弘复帝便觉心中一沉。

但凡他那位生母觉得是件好事的从来皆为谬错,比如当年他还在储位上煎熬时,生母不知从谁口中听说外头有个道人卜得东宫为社稷之福时,喜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忙不迭地告知他,还说什么“天意如此,这回皇上终于不会再生废储之意了”……险些没有把他吓出一身白毛汗来,又果然那回是彭党的奸计,要不是嫡母和赵太师应对得宜,他怕立时就能被自家父皇以谋逆的罪名处死。

弘复帝便更加提心吊胆了。

只听张太后笑吟吟地说道:“今日我召了顾氏入宫,跟她说了我有意赐婚赵家三郎与成国公府七娘一事,顾氏这回总算不敢再狡辩,也答应了会把我的教诫如实转述让赵兰庭知情,无嫡立长,这是礼法朝纲,赵兰庭是再不敢行为不臣之事助着周王胡作非为的了,只要轩翥堂与成国公府这桩婚事成了,朝堂上还有谁敢反对立齐王为储?皇上也不需犯难了,早些择定了储君,人心才能平定。”

弘复帝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简直没被生母这番自以为是的言论气得撒手人寰,忍了几十忍都难以平息心头的怒火,到底是把脚一跺:“无嫡立长,朕当真没有嫡嗣么?倘若朕不问贤恶是非,就不会废了裕儿这嫡长孙的东宫之位!太后就别添乱了,太后就当心疼心疼朕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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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及时围观

张太后虽说一直对儿子不够亲近的态度心存遗憾,但至少儿子过去对她说话时都是轻言慢语,还当真没有遭遇过如此肃厉且责备显然的口吻,已经养尊处优太久,早就忘了当初如履薄冰、饱受凌辱的岁月,张太后被弘复帝这几句谴责震惊当场,有如突然化身石像却还两眼含泪。

孙宫人受到的震惊不比张太后低,但她没有愣怔而是满怀不甘地替太后打抱不平。

“皇上怎么这样埋怨太后?太后娘娘可是皇上的生母,与皇上乃祸福攸息,太后虑事从来都只重皇上!皇上从前想废皇长孙储位,太后一直便不赞成,就算皇长孙犯下悖害太后的大罪太后可也只是劝谏着皇上以教束为重,皇上怎么能因嫡嗣被废怪责太后?要说来皇上若不曾听信那些乱臣的谗言废黜嫡嗣,嫡尊庶卑的礼法未乱,而今周王又哪里来的机会觑觎储位呢?太后正是为了防范皇上一错再错,乱了祖业根基,这才出言警告赵修撰等等朝臣不可再助乱臣贼子……”

“把这个妄言朝政的宫人给朕拖下去!”弘复帝的心胸里填满了戾气,差点张口就把杖毙二字也连带着说了出来,险险才停在咬紧的牙关处,重重喘息两下才道:“罚作浣衣局宫奴。”

“皇上!”孙宫人刚喊出两字来就被冯得意眼疾手快地掩了嘴。

这孙氏在宫苑相陪张太后左右也已经将近二十载,虽说入宫后着实没有派上用场,不过有她在身边端茶递水、谄媚奉承倒也让张太后习惯,是以也一直视为心腹的,而今被弘复帝不由分说就罚作了苦役,张太后只觉脸上像被人当众刮了一把掌——要说起来当年她也不是没被彭妃申妃当众掌掴侮辱,可人往往如此,当艰险已为时过境迁,当已经适应了尊荣富贵,就会完全忘记自己原来并非是受不得辱谩的,更会将其实远远不算辱谩的事视为奇耻大辱。

张太后一声悲哭,抢身过去就擂着拳头往弘复帝身上不轻不重捶了两捶,而后就揪着皇帝的肩膀不住摇晃:“我做错了什么,你怎能这样对待我?礼法难道没有讲究长幼有序?齐王而今难道不是你的长子?你是真想把皇位传给周王,你就是想让我这一辈子都被慈宁宫的王氏力压一头!你这个忤逆子,你这个不孝子!今日我就不妨跟你直说了,你若不敕了小孙,不准了我赐婚的懿旨,不下令封齐王为储,我就去哭皇家宗祠去!也让文武百官评评理皇上是否还知孝义!”

这下瞠目结舌的人就换成了弘复帝,他看着自己俨然是要撒泼胡闹的生母觉得额头两侧活像被铁钎生扎,眼前又再一阵阵的发昏发黑了。

正在这时忽闻圣德太后赶到的消息,连冯得意都觉得无异于天降救星,赶忙一溜小跑相迎,闪着泪光把张太后与弘复帝间的争执囫囵一说,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张娘娘正和皇上闹着呢,奴婢们既不敢劝又不敢不劝,多得王娘娘来了,总算是有了个敢劝的人儿。”

圣德太后既是答应了春归要替她围观,又确然不能够放纵张太后胡作非为,把皇上气出个好歹来那就更加天下大乱了,所以

她才会到得如此及时。又竟管张太后一听王太后驾到就止了泼闹悲哭,偏殿里此时看上去倒还不见兵荒马乱,不过王太后却罔顾张太后这番粉饰太平,她往罗汉床另头一坐,就斜睨着张太后。

“我就知道你又犯了糊涂且这回说不定更要滋闹,果不其然立时就任性胡为,多得我及时赶到,否则指不定皇上得被你气成什么样。我先不跟你说那些大道理,就说今日你赐婚太师府及成国公府一事,人家说剃头担子一挑热,你倒好,你是过路的白操着热心,吃了多少堑还不知道眼前有沟,翻着眼抬着脚专门踩陷井。”

“王娘娘仅管奚落我。”张太后涨红着脸却到底不再吵着要去哭宗祠了。

“你哪回肯信我的话?先住口,我自然能让你心服口服。”王太后把目光放正,直接指使起冯得意来:“把贤嫔唤进来吧。”

贤嫔一双膝盖骨险些没给跪平了,往寿康宫来的一路上还不准坐肩舆,僵着腿走路边走边吸凉气儿,这时气还没喘匀,就被领了进来接受“三堂会审”,脸色更是狼狈惨白,眼睛不敢乱晃,直盯着自己颤抖的手指,但说起惧怕来,那是不存在的,她知道弘复帝是个慈悲心肠,就算看在东宫时万家相从扶持的情份上,也不至于因为这么点错谬重罚她,也就是再受一场喝斥罢了。

突地听王太后说道:“张娘娘说了要赐婚,我倒也觉得未必不可,成国公府七姑娘是这一辈女孩儿当中,无论容貌还是性情都算出挑的,和太师府的三郎君也算般配。”

这话恍若一记闷棍直接敲中了贤嫔的天灵盖。

且她对这一记闷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为什么会赐婚?皇上不是一定会拒绝的么?还有圣德太后,又哪里能够容忍太师府与成国公府当真化干戈为玉帛?不对……不对!联姻不等同于化干戈为玉帛,正如赵、沈两家和赵、江两家,明明是姻亲,但赵兰庭哪里会管江氏的死活、太孙的废立?王太后这分明是拿准了赵兰庭仍然记恨万家,所以才巴不得促成这门姻缘!

王太后说得不错,七娘确然是她下一辈侄女中最出挑的女孩儿,所以怎么可能做为弃子婚配仇家?七娘的姻缘必须得大益于齐王!王太后这可是想毁了七娘!

贤嫔心急如焚:“娘娘,七娘是嫡女赵兰楼却不过是庶出,二人又如何称得上般配?赵兰楼甚至还不曾取得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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