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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节(1 / 2)

“草民就是蒋有良家里的佃农,一年间替他操持农耕,三口之家竟然还得忍饥挨饿,可恨的是蒋有良匡我们不识字,签了十年长契,草民想另寻出路却怕吃官司,只好忍气吞声。”

华霄霁眼看着蒋有良在这么多人的指控下一声不敢吭,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受了谎骗。

“蒋有良,你可知陷谤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更何况你竟然胆敢陷谤殿下?”兰庭这才逼问。

“草民……草民……赵副使恕罪,草民是一时糊涂啊!指

使草民者为一马姓行商,靖江不少人识得这马老爷,草民原本与马老爷有些交情,靠着他贩销粮桑……草民是没受住马老爷以重利相诱,且马老爷又一再保证不会有任何差池,草民只要到了南京,便有华秀才主动接触,有华秀才替草民出头……”

在这盘计划当中,蒋有良原本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对手只是利用他激发民心惶惶罢了,相比直接指控娄藏的商贾胡索缒,按道理来讲他根本不足以引起周王和兰庭的重视,所以,他才是个最易突破的缺口。

如果周王和兰庭这回果真被窦章打个措手不及,现在一定是急着具折分辩,就算要察,也会去察那些指控确然被多摊赋税,甚至被官员直接索贿的原告,说不定连胡索缒都会被忽略,的确不会想到在蒋有良身上打开突破口。

但周王和兰庭会措手不及吗?

李公遇害后,兰庭就不敢轻信身边人了,就算没有春归提供的消息,他已经开始怀疑窦章,甚至还包括了户部尚书张巩等等,可以说从那时开始天罗地网就已经布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因为一次疏忽,便葬送亲长三位性命,兰庭若还敢轻信人性,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他的祖父将轩翥堂一族荣辱托付,那就是当真昏聩瞎眼了。

还说什么协佐明君中兴盛世,不如洗干净头颅引颈待戮。

而这一件罪实的公布当然还不能说奠定胜局,只不过让他先行掌控了南京的舆论罢了。

兰庭看向华霄霁惨无人色的脸面,冷冷收回了目光。

这就觉得惶恐不安、如芒在刺了?

“华霄霁,殿下与我留你在吴王宫,没有别的想法,无非是不愿看你糊里糊涂死于非命,殿下与我还要因为你的死枉受诽议罢了,今日我当众,不妨说明,你虽在吴王宫,不能外出,但无人妨碍你见客,无论儒生抑或百姓,若有人想见华秀才,递帖,录名,随时可见,任何人皆能询问华秀才状告殿下及赵某之事由。”

混在人群里的费聪,第一个响应。

“我便当众问一声华秀才,可是你主动去见诸多原告,你一个寄身在太师府的僚客,如何得知有这多人遭遇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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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出首自绝

吴王宫前审明的罪实,没有任何人预先知会窦章。

他在知情后也并没有显得如何慌乱,有的事情,连心腹僚客他都没有透露,子侄也根本没有随他赴任南京,而朝堂政务,按窦章的性情就更不可能和女眷商量了,但窦夫人却难免有所耳闻,于是忧心忡忡。

“老爷,那华霄霁只怕根本信不过,老爷是否应当更谨慎一些?妾身看来,殿下与赵副使也确然不似会包庇枉法之奸小,这件事,老爷可得仔细被有心之人利用啊。”

“你知道什么。”一句话,已经泄露了窦章的焦躁之情。

窦夫人的心便重重一沉。

不过窦章又很快恢复了冷静:“你记得一点,我并没行为亏心之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君国社稷的忠心耿耿。我已经察实了,的确有不少官员都行为枉法贪赃之恶,周王与赵迳勿无非是利用一件个案企图挽回舆论罢了,周王决非明君圣主之质,要是让他因为监政江南有功而蒙蔽圣听,日后克承大统……那就有亡国之忧伏崩乱之患。所幸的是而今的朝堂,还不容周王一手遮天,你放心,警诫家人,切勿自乱阵脚。”

但窦章未必没有担忧。

他实在没想到兰庭会针对蒋有良突破,虽然蒋有良知之不多,但已经让华霄霁暴露,窦章并不曾与华霄霁直接接触,不知他会否因为承受不住压力供出实情,他只能相信那位行事不至于如此疏忽,接下来就还有胜算。

且他这时已经将奏章交官驿送呈京城,可谓是覆水难收。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无论南京情势如何,都不可再与逢君阁联络了。

华霄霁现在正值渡日如年时刻。

兰庭不见他,见他的人却有许多,自从投身太师府赵门一来,华霄霁还从未体会过如此忙碌的生活,但这对他无异于讽刺和折磨。

多的人是质问他,但他却百口莫辩。

他甚至遭到了不少平民百姓的辱骂,他的信念终于产生了动摇,难道周王和赵迳勿当真没有行为过包庇不法之事?这些百姓若然不是当真受惠,何至于如此的义愤填膺?

越来越多的儒生寻他理论,指谪他的品行,华霄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疑惑。

他不用深入市井,大约已经预感到自己会成为千夫所指,遗臭万年了。

但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士可杀不可辱!

这一日,是他主动求见的兰庭,华霄霁已经受不了煎熬了。

“华秀才请见我,有何话说?”兰庭仍是一派气定神闲。

“赵迳勿,你当真没有行为过包庇不法之事?”

“我若否定,华秀才就会相信么?”兰庭微抬眼睑,眼中似谑似鄙。

“你发毒誓!”

“你有什么资格?”兰庭再度垂下眼睑,只看杯中茶汤,是新沏的碧螺春,他特意带来的好茶叶,但是做为决别之用了。

“若然你说服我,我可以……说不定……”

“说不定告诉我你为谁指使?”兰庭着实觉得好笑,但他笑不出来:“魏国公郑秀,只能是他,华秀才觉得我真是直到现在才怀疑你么?我甚至都不惊奇郑秀是怎

么说服你投诚了。无非是用那套我是为私情所困的说辞罢了,可华秀才,我没想到你会轻信这些说辞,甚至于到了罔顾是非善恶的地步!”

“你为何一直对我心存提防?”华霄霁质问出声:“皇长孙被废一事和你和周王不无干系吧?你一直提防我,不就是害怕我勘破你早已有了助周王夺储之欲?且赵迳勿你确然六亲不认,你甚至逼令你亲叔父请辞,将你亲叔父困禁族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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