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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节(2 / 2)

正殿再次陷入了冷场。

兰庭只好提醒:“人犯孙崇葆,你回答程世子的质疑。”

孙崇葆越发的无可奈何了:“程公当日告诉小人,待事成之后侍机逃脱,程公便能助小人改姓易名,当然程公也会答谢小人一笔重金,从此小人便也算地方富庶了。而小人这一潜逃,皇上当然会生疑,程公也早已留下了破绽,

届时……赵都御便会察实临淄王串谋小人伏杀太子后夺储的真相,临淄王自然会被罪惩。小人当年攀交程公意图求官,为的无非就是财利,倒也知道并无本事争取位高权重,所以听程公可直接许予小人一笔钱财,当下哪还能不动心。”

程敏当然不会认罪,再次冷笑道:“姓孙的你既然自己都承认了是贪财之徒,那么也完全可能为了求财,听信赵都御的唆使嫁害本世子。”

“程世子这么说可就不占道理了,再是贪财之徒,也得留下性命享受才合情理,孙崇葆若早知罪行已经暴露,何不先溜之大吉?”兰庭反驳道。

“必然是孙崇葆当知罪行败露难逃一死后,无奈之下才答应赵都御的唆使,孙崇葆还有妻小,他自己虽然没有性命享受,却能替妻小留下一线生机和日后安稳。”

“当日孙崇葆被太子殿下揭穿罪行时,可是当着皇上面前亲口认罪,又哪来的时机能被他人威胁利诱?”

“当日没有时机,之前总有时机吧,太子殿下及赵都御既然早已察知临淄王的阴谋,完全可以预先要胁利诱孙崇葆,孙崇葆当日已经无法脱身,安知当日面见皇上说出那番话,不是配合太子及赵都御作戏而已。”

兰庭摇了摇头:“程世子的确好辩才,倘若不拿真凭实据,在下当真无法慑服程世子了。”

“那么程某便烦请赵都御出示真凭实据。”

兰庭微微一笑:“程世子根本从未打算过让孙崇葆事后脱身,计划乃是杀人灭口,而程世子之前留下的破绽,便是那位曾经目睹过镇集上有黑熊出没的更夫,而收买这更夫作伪供者,不是别人正是申适门客薛化,如此一来两相应证,更能坐实温骁无辜,罪责皆在临淄王及其党徒。

太子倘若中伏,表面上受益者确为临淄王,而下官必定不会相信家岳丈串通倭寇伏杀太子的说法,当然会怀疑孙崇葆为帮凶之一,于是必定会彻察黑熊伤人及阮林失火两起案件,不难发觉更夫所作伪供,将薛化顺籐摸瓜察获,而这时,孙崇葆一死,俨然畏罪自尽,程世子

倒是相信下官定能证实临淄王谋弑储君的罪行。”

“这是真凭实据?这分明仍是赵都御信口雌黄。”程敏怒道。

“程世子可还记得两年之前,轰动一时的樊家灭门案?”兰庭忽道。

程敏显然一怔,而魏国公原本平静的眼眸,此时也攸然一黯。

“当年樊家灭门案,最终导致高琼获罪,程某自然有所耳闻。”程敏一怔之后又立即应对。

“孙崇葆,你也应当记得那件命案吧?”兰庭虽是在问孙崇葆,眼直却直盯着程敏不放。

“是,小人当然记得!”孙崇葆这时也“振作”起来。

因为即便太子并没给他任何承诺,但目前情势他还是看得懂的,只有帮着太子证实了程敏的罪行,他的妻小才有可能幸免于难,要若太子竟败在了程敏手里……别管程敏支持的是哪位皇子,他孙家满门恐怕无一能得宽敕,都会死于这场劫难了。

所以孙崇葆这会儿也顾不得害怕,竹筒倒豆子般就交待了实情:“程公当年,原本也唆使小人靠着卜算之术,道破樊家四口人冤魂不散,绝非死于失火而为他人害杀,且经小人作法,指控真凶即为高琼!但后来,后来……后来竟被莫问道长占了先机,于是这起案件引起了赵都御的重视,最终是由赵都御联手施推官共同告破。”

“真是一派胡言!”程敏一声怒斥,却到底显出几分心浮气躁起了。

“樊家灭门案已然真相大白,高琼确然罪责难逃,不过这件案子指向高琼的罪证过于明显,当年我便怀疑或许背后还有人在推波助澜,且关键之人樊二,也就是引生这起命案,明面上为高琼蓄养死士郭得力者,尸身在不久前竟然突然被弃在京郊田原,且据那弃尸之人招供,竟然是受秦王殿下派遣,这件案子是由我经办,我认为证据不足,秦王殿下多半是被冤枉,却也一时难以察明幕后的元凶。”

“赵都御难道是要指控程某杀了此人,嫁祸秦王殿下?”程敏再度报以冷笑,不过这回是为了掩示他的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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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8章 终级对峙

心虚的英国公世子当见兰庭向他踱近数步时,甚至忍不住下意识后退一步,才猛然惊省自己绝对不能露出破绽,便又欲盖弥章般的挺了一挺脊梁。

“当我接办樊二命案时,一见樊二尸身,只觉触及了记忆里另一件凶案,我细细一想,恍然大悟,我曾听施推官说起过程世子令郎虐杀婢女一案,樊二尸身上的伤痕,与英国公府那些受害的婢女竟然如出一辙,这实在太过巧合了。”

“这,这难道就是赵都御的真凭实据?”

兰庭转身,面向弘复帝:“皇上,想来宗正卿庆王殿下已经审问得程玞口供,请皇上召宗正卿上殿一问究竟。”

原来当今日弘复帝传召诸臣公于乾清宫正殿理辩的同时,已经答允太子及兰庭的建议,令宗正卿亲审程敏之子程玞。

庆王乃是弘复帝的皇叔,先帝爷一母同胞的幼弟,但与先帝不同则是庆王是副刚直公允的脾性,当年极不赞成先帝因宠幸二妃意欲废储的荒唐想法,所以弘复帝继位以来,对这位皇叔十分信重,予以宗正卿之职。

程敏当然不敢质疑庆王会听凭太子唆使嫁害于他。

庆王上殿,直接便道结果:“程玞经问已然招供,曾在魏国公府上虐杀不少仆婢,后更甚于将死者郭得力接至英国公府别苑施虐。”

程敏脑子里一阵轰鸣,连忙持笏疾呼:“请皇上明鉴,犬子因患癔症早已神智糊涂,犬子供辞万万不能当真……”

“程世子,你是在怀疑老夫年老昏庸吧,你认为老夫竟然看不出令郎究竟是疯颠还是清醒?今日令郎被盘问时,可不曾狂性大发,令郎甚至不敢直视郭得力尸身,那郭得力虽死了有一段时日,不过赵都御早有交待置冰窑好生保存他的尸身,所以尸身伤痕还保留着,面貌也还依稀能辨,令郎狂症发作时虽然会施虐他人,但清醒时却又不敢直面自己的罪行,且他甚至还能喊出郭得力的名姓,这怎么能称为神智糊涂?”

程敏哑口无言。

庆王继续说道:“据程玞供称,他自幼便知自己患有疾障,初回京城不久便发躁狂之症,但那时他一直是靠自伤体肤缓解躁狂,后程敏为他暗中求医,却又担心他人知闻程玞的病情,所以才带程玞前往魏国公府,托魏国公暗中替程玞寻医治疗癔症,怎知魏国公请来的郎中尽都束手无策,后,终于有位蒙面郎中。”

“蒙面?”弘复帝追问道。

“是,程玞确然是称蒙面,我也细细追问了,程玞解释那郎中是带着铁制面罩,只露出双眼及唇颔,不辨真容。说是郎中那人却并未给程玞诊脉开方,只与程玞耐心交谈,竟似对程玞病发时的心情了如指掌,蒙面人告诉程玞这并非病症,只是内心受的委屈太多,需要发泄出来,蒙面人亲自示范如何摧虐他人,让程玞也按他的方法尝试发泄心中躁恨,程玞逐渐也以摧虐他人为乐。

但后来,不知何故程敏禁止程玞前往魏国公府,所以程玞每当病发时,只好虐杀身边婢女用作发泄,又直到罪行被其庶母窥破,程敏竟然为

此杀人灭口,为防再生意外,程敏才相求魏国公提供郭得力予程玞施虐,父子二人简直把活生生人的当作了药物!

程玞为那蒙面人指点,养成施虐时必须知其姓名的怪癖,一边唤人姓名一边施以摧虐,才能使身心愉悦戾气逐渐消除,故而程敏曾经告之程玞郭得力名姓,且还提醒程玞不可直接令人死亡,郭得力身为壮年男子不似婢女一般脆弱,尽量多用几回。”

说起来程玞的恶行对于京中贵庶而言早已不是机密,但因为韩夫人顶了纵子行凶的罪名,程敏并没有受到多少舆论谴责,而庆王此时将这桩旧案重提,并言明真正纵子行凶的人竟是程敏,四阁臣耳闻之后都是心中震惊,许晋甚至忍不住直斥出声:“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而程敏这时也觉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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