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清,是极乐宫的后人。”君亭山告诫慕容棠,“他的骨血里有极乐宫的魔性,你与他情同父子,我不阻拦。不过,在父子亲情、师徒之谊前,望你把南疆的盛衰荣誉摆在第一位。”
慕容棠注视着君亭山的双眸,朝君亭山道:“教主,在我心中,南疆第一,武道第二。再也没有比它们更让我看重的。”
“可你为了救尧清,白了少年发。”君亭山伸手穿过慕容棠的白发,他悲哀的看着慕容棠,“你的心里,视他如己出,可他毕竟不是你的亲生骨肉,若是让他知道极乐宫的覆灭与你有关,他就是再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也不可能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不会告诉他极乐宫的事,我不想尧清难过。他已经把巫教当作是他的家。”慕容棠道。
“你做的并没有做错,杀尧致远的人是我,不是你。抢走他娘亲的人,是轲雁红。而毁掉极乐宫的人,也没有你,你是干净的。可你说的清吗?这盆脏水扣也要扣到你身上。错就错在你是巫教人,你进过极乐宫,你和我们是同流合污,我不能保证雾踪、天极峰不会把这件事传出去,我只是告诉你,别对尧清投入太多的感情,到最后你们会是两败俱伤。”君亭山举着酒坛,双目迷离,“这世间,有多少身不由己。慕容,你好好考虑考虑,你和尧清到底该如何相处,才是最好的安排。”
这是君亭山第二次提醒慕容棠,他和尧清走的太近。
慕容棠知道君亭山考虑的问题,可是尧清太小,少不更事,对他又依赖信任,这个时候把他推远,尧清一定会伤心难过。
把醉酒的君亭山送回房后,慕容棠独自下了一趟山。
月影一死,围攻巫教的人渐渐散去,蛊堂里那些被月影煽动的教徒也在百姓的数落下纷纷退离总坛。
未名庄外,山清水秀,归于寂寥。
慕容棠来到之前月影落脚的宅子,走在空荡的院子里,眼前月影的房间里还亮着一盏灯。
慕容棠握紧手中的天煞,缓缓推开房门,黑衣男子还坐在里面,独自饮酒。
“这个时候,你不该来!”黑衣男子道。
慕容棠道:“毕庄主,月影的尸首已经葬入无名湖。”
“她真是个傻子,我早已告诉她月湖死了,她就是不肯相信,一定要去查探虚实。”毕凌云放下酒杯,“到头来自己也送了命。”
“也许她就是去陪伴月湖夫人。”慕容棠道。
毕凌云想了想,点头道:“说的有道理,毕竟她傻。”
“毕庄主,她不傻,你应该很清楚为何。”
就算是月影回到试剑山庄,她的故土也回不去了,这个江湖容不下她曾经潜伏于巫教所犯下的杀戮。
“江湖人都说,慕容棠是百年难遇的习武奇才,十几岁便练成靳家刀法,其后又习得迦罗心法。如今看你苍苍白发,毕某有些相信你迦罗心法小有所成。只是不知道巫教名震天下的武功心法遇上天地剑法,结果会是如何?”毕凌云说罢,站起身来拔出天地剑。
慕容棠同样也拔出天煞,剑锋相对,内力先出,慕容棠目光沉稳,毕凌云则是霸气冲天。
“哈哈哈哈哈,以你一半的内力,竟能抵抗我天地剑法,慕容棠,你的确配的上做我的对手。可惜你迦罗心法折损,不是我的对手!”说罢,毕凌云使出更强劲的内力,慕容棠收掌退下。
毕凌云使出剑招紧追其后,慕容棠应对他的招式,道:“天地剑没有开封,毕庄主,原来这么多年,你还没有练成。”
毕凌云眼神凌厉的看向慕容棠,“就是没有开封的天地剑,你也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