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棠因为伤重,直接攀上石壁有危险,尧清寻到朝廷官兵之前开的路,虽然废些时间,可确保两人安全。
在寺庙附近寻到褚鹿的墓碑,尧清本想把他挖出来,慕容棠却制止了尧清。
“其实,人生在世,死后如黄土,何必太过介意在哪里落脚。”慕容棠道:“他生平漂泊,不如随遇而安。”
尧清道:“义父,褚鹿是否只能以死谢罪。”
“是。”慕容棠坚定的说道:“所有背叛巫教的人,必须死。”
尧清诧异的看向慕容棠。
慕容棠的容颜在此刻让尧清有几分陌生。
慕容棠半蹲下来,捧起黄土,“南疆的安宁是每个热血捐躯的族民换来的,巫族曾经受尽中原人欺凌,假如因为一个叛徒而毁掉千万族民栖身之地,是不可原谅的罪过。”
“巫教的壮大势必会引起中原武林忌惮,巫教会出叛徒,不是一件无法预料的事。但是假如对一个叛徒仁慈,其后果可能是血流成河。”慕容棠道:“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感情,在大义面前,那一切都只能暂时放下。”
尧清听着慕容棠的话,心中不知为何,多的不是恐惧,而是心疼。
世人都说慕容教主冷酷无情,杀伐决断,他的每个决定总是那般冷漠,无论是对同门,还是挚友,他不留情分。
可是尧清总能看到他冷漠面孔下,那颗仁爱之心。
他总是以伤人伤己的法子去成全大义。
“义父,褚鹿我不带走了,这里有山有水,也未尝不是一处风水宝地。”尧清道。
“清儿,你起来。”慕容棠道。
尧清从褚鹿的坟头起身。
“我早该告诫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这人世间,许多不能预料的事,都要学会自己去承受,清儿,你已经长大了。”慕容棠说着这番话。
尧清却不肯承认。
“义父,我只要相信你就好了。”尧清笑道,“你永远不会骗我,对不对。”
慕容棠轻笑一声,摇头道:“最是无忧少年心,你真的是无忧无虑。”
“谁说的,我也有不悦的事了,我不是无忧无虑。”尧清缠着慕容棠,不依不饶道:“义父,你怎能老是话说一半,我不懂。”
“那就不要懂了,反正,你总是比别人笨点。”慕容棠说罢,不理会尧清,先走一步。
尧清连忙追上去,喊道:“义父!”
“喊师父!说过多少遍,不要让人猜疑你我的师徒的关系。”
“义父!”尧清道:“我就爱喊义父,义父!”
慕容棠无奈的笑着,这个孩子,多少年没这么任性过,这几日,他倒是本性暴露,看他平日在未名庄里的沉稳干练,都是掩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