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回房,没想到轲雁红却候在他房前,尧清吞吞口水,有些后怕。
轲雁红径直向他走来,尧清恭敬道:“轲峰主。”
轲雁红负手而立,片刻后,轲雁红道:“你随我来吧。”
尧清跟随轲雁红来到了后院,这里有水榭楼台,早已有人备了酒水招待,轲雁红吩咐尧清坐下,尧清忐忑不安,问道:“轲峰主可有要事吩咐?”
“你坐。”轲雁红面无表情道。
尧清坐下,手足无措。
“你看前边,有个画亭。”轲雁红道。
尧清往前看去,的确有座画亭,看样子,还挺新的。
“那一日,也是这样的云雾,西湖的游人不多,却都是武林世家,他就坐在那画亭里,独自饮酒。”
轲雁红如此说着,他说了半天,尧清硬是没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在和尧清谈心?刚才他到底有没有看到他送出去的信鸽。
就在尧清担忧时,忽然,尧清听到了雨落地的声音,然后湖面开始泛起了涟漪。
“我撑着船,去湖心接他,他不肯上船,还笑着把那千金难换的美酒洒入西湖,世人都笑他是疯子,我却知道,他的野心……”
“那场雨,把我和他困在西湖的画亭里。他没说一句话,我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让把我的恨牢牢地刻入骨血,不可分割。”
尧清听了半响也不明白轲雁红话里的意思,他又不好意思打搅轲雁红的回忆,只得沉默。
“尧清,千万别学你爹,把情字看的太重,到头来只会是自己黯然神伤。”说罢,轲雁红起身离开。
尧清坐在那里听着雨声,他早该知道轲雁红能认出他,可为什么他还要说这番话,他们这些人明知道他是极乐宫的后人,却还能装作一切都不曾发生,若无其事的对他施舍怜悯,尧清不稀罕!一点也不!
什么妖言惑众,什么色相误人,全都是这些伪君子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尧清生气的拂掉了满桌子的茶水糕点,然后独自一人跑到大雨中。
尧清每次无助懦弱的时候,都会想要见到义父,因为他知道,只有他才是自己能够依靠的人。可如今他们之间,还能回到那般亲密无间吗?
尧清不知道。
为什么这些人可以如此冷漠的旁观他,好似自己手上的鲜血没有丝毫价值?
尧清一时间不明白自己还没有报仇的意义?他复仇是为了让这些人悔恨,可他们呢,却反而在可怜尧清。
正在他在雨中失魂落魄时,远处一把伞为他撑起了半边天,回过头,只见丁照雪一脸关心的看着他,“少侠,淋雨会生病,不如,先到回廊避避雨。”
尧清心知自己不能拖累他人,便颌首答应了丁照雪。
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了,尧清自己胡乱的给自己擦水,丁照雪给他递出了手帕,“少侠,你可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