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千雪微微睁开眼,苦笑道:“别看我,我不要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你这个样子应该养伤,千里迢迢来这里,值得吗?”尧清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胸膛,不忍心再看下去,为他把衣服穿好。
“我不知道什么是值得,我只想见见你。”梵千雪道,“可你却不想见我。”
尧清道:“斩不断,理还乱,过去的事,就算了。”
“裳霓。”梵千雪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回到我身边?”
“一切都是一场阴谋而已,我根本不是什么云裳霓,云裳霓是个不存在的人,这世间只有尧清,千雪,你还看不清?”尧清转头让于宴准备热水,过后他问梵千雪,“你这一身的伤都是梵钰干的?”
“你还关心是谁伤的我吗?谁伤我有你决绝。”梵千雪说完捂着胸口要起身,尧清却按住他的肩,梵千雪看向他道:“尧清,是我没忘了你,还是你一直在恨我?”
尧清松开手,道:“我说过,我宁可错付了自己的感情,也不会让他人负我。”
梵千雪哈哈的笑着,忽然他眼中带泪,不过片刻,他嘴角留下鲜血,那抹红深深的刺进尧清心中,尧清立刻封住他的穴道,梵千雪抚开他的手,淡然道:“不爱我就别救我。”
他的人跌落到地上,嘴角的血迹越发汹涌,尧清侧过脸,挣扎了片刻后,他扶起梵千雪,在他怀中拿出一瓶丹药,从中取出一颗后,尧清喂给梵千雪吃,可是梵千雪却躲避着尧清的手。
“千雪。”尧清无法,只得哄他,喊道:“千雪,无论什么事,等你养好伤我们再说。”
梵千雪靠在他怀里,不言不语,这时于宴准备好热水过来,尧清摸摸梵千雪冰凉的手,把它抓紧,他朝于宴道:“你把门都关上吧,他现在身体虚,经不起一点风吹。”
于宴点头,急忙去关门,待他关好门窗,回头时,尧清正细心的给梵千雪擦着血迹,于宴看着不由得叹息,梵千雪会有今日实在是让于宴也猜不到。
想当年在罗刹,他和尧清本该是成双成对,谁知梵千雪遵从了他父皇梵厄南的安排,要娶一位小妾进门,这一事就和当年丁照雪如出一撤,尧清心高气傲,丝毫不能容忍梵千雪的背叛,便随着巫教前去接应他的人一声不响的离开了罗刹。
后来要不是以为谢君诺被抓,尧清也不会再和梵千雪有牵扯,没想到这情字斩不断理还乱。
再决绝,梵千雪也曾是尧清的情人,要他对他坐视不理,怕的确难以做到,但要他回头和梵千雪再续前缘更是不可能。
于宴心想,尧清的确是个美人,可却是蓝颜祸水,他就是那么倔强,非要别人只爱他一个人,可是这天下又有多少人可以一生只在乎一个人,一生只和一个人花好月圆。
所以尧清便是遇到一个个负心人,要是能一次斩断也就好了,偏偏总有人对他痴心不悔,走了慕容棠,来了梵千雪,早知如此今日祈求,当初又何必去伤害尧清,这样一想,于宴对谢君诺更是增了好感,至少他倒是一直对府主掏心掏肺的付出。
于宴走向尧清,蹲在他身边道:“府主,我看南门王一时半会难得恢复,不如你去休息,我来伺候他,反正我伺候惯了人。”
尧清摇头,朝于宴淡淡一笑,“他就是我的孽债,该做的我尽力去做,做不到的我也没办法。”他拍拍于宴的肩膀,“当年你小小年纪,为了救我就把自己给糟蹋了,我对你一直有愧,这些事你不必做,我来就行了。”
提起那些事,于宴连忙摇头,道:“府主,我是心甘情愿的,真的,你别总觉得亏欠我。”
尧清停下手看梵千雪,脸上是深深的无奈。
于宴道:“府主,南门王这样下去,挺可怜的。”
“我知道了,你在那边靠着休息,有事我会喊你。”尧清说罢伸手把自己身上的衣物解开披到梵千雪身上,而他坐在篝火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于宴看他的脸色,觉得有点吓人,他很少见到尧清面色这么冷,仿佛是有什么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