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屏抬手轻轻拍了拍苏挽棠手背。
她年幼丧母,如今又失去了父亲,而暗害父亲的人竟是余易……苏挽棠难以置信,喃喃道:“余师弟——”
“挽棠,”裴幼屏出声制止,“这里是师父休息的地方。”
苏挽棠听他提起苏无蔚便悲从心来,眼底水光盈盈几欲落泪。
裴幼屏转过身,扯落披风包裹住她拥入了怀中,安抚道:“你还有我。”
强忍泪水,苏挽棠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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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夜的努力,何英已认清现实,干脆放弃了“解救”余燕至。他藏好匕首,重新用麻绳捆住双手,当着送饭弟子的面,腰带一扯,裤子一脱,把住了胯间的玩意。那弟子起先不明白,等明白过来后连忙制止了他。
恭桶送入了牢房,何英仗着自己是个瞎子,一大半尿在了桶外,接着又将桶提到余燕至面前,伸手扒下了他裤子。余燕至简直无话可说,他原本有些内急,可何英捉着他那玩意又揉又搓,一点儿也不像真心帮忙的样子。
那弟子瞧得瞠目结舌,和看守在外的另两位师兄一番商量,将余燕至放了下来,换铁镣锁住手脚。
如此,他至少能坐、能躺、能够自己解手。
余燕至坐在地上,何英蹲在他身前,双手捧着瓷碗吸吸溜溜地喝粥,喝了两口又把碗递给对方,随后拿起个馒头一掰两半。
虽说余燕至罪名坐实,命不久矣,但圣天门毕竟是名门正派,念在两年同门情谊,苦不必多受,福,也莫奢求,所以一顿饭的分量够两人饿不死。
喝了口粥,余燕至刚把碗放去地面,手心就被何英塞进了半个馒头。
将剩下的半个叼在嘴里,何英摸索到碗,端起来走向水桶,兑了些水便又是稀稀凉凉一碗粥。
等空下的碗碟被弟子收走后,两人并排挨坐在了一起。
何英轻轻拍了拍腿,余燕至便躺倒下来枕在他了腿上。曲起膝盖,何英一条胳膊环住他身体将他拥紧了些。
夜半时分,余燕至被唇间的搔痒弄醒过来,他睁开双眼,眼底是何英放大的面庞。何英将舌尖探入到了他口中,余燕至一愣,竟尝出了甜味。
感觉对方的舌缠绕上来,何英知道他醒了,于是退去他唇边,抬起头,竖了食指叫他不要出声。
余燕至点了点头,就见何英把另一只手中的白胖胖的糖包子亮了出来。
他无声地笑,笑得抖成了一团,想这一定是何英晚饭时偷偷藏起来的。
何英将糖包子当作给余燕至的惊喜,半夜饿的时候拿出来,就像变戏法一样。
包子被何英咬过一口,里面的糖凝成了小块,他把缺了一口的包子送到了余燕至嘴边。
余燕至还在笑,似乎停不下来,回想何英方才模样,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结果,只是一个糖包子。
只是一个糖包子……
举肘推挡开来,余燕至将脸埋进了何英怀中,他依旧颤抖着身躯,也不出声。他不出声,何英就束手无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