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胭脂点在唇上,抿了抿双唇,又为自己画了眉,镜中霎时出现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几乎看不出有化妆,但比没化妆更添气色。
宫女惊诧道:“怎么,你家里是开胭脂铺的?”
一个男人比自己还会化妆是怎么回事?
“略懂皮毛而已。”舒星弥放下镜子。
你以为女装大|佬是白当的?
宫女又要给舒星弥做发型,舒星弥拔下玉簪道:“这样太刻意了,反而给人不想碰的感觉,其实散发更乖顺,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说得对。”宫女甘拜下风。
舒星弥打扮完毕之后,便被侍卫们偷偷带到了东宫。
太子此时正与皇上、皇后一次用晚膳,还没回东宫,侍卫们让舒星弥换上一件浅蓝丝缎的亵衣,又薄又透,又扯松衣襟,让他露出一半的肩膀和大半的背部,而后用小红绳把他绑了起来,放在床上趴着,有个会书法的侍卫用朱砂笔在舒星弥的后背上写了“任君享用”四字——这当然也是皇上的主意。
而后他们把床帘拉好,从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藏了个人。
“如果殿下问起是谁将你放在这里的,你就说是你自己做的,明白了吗?”侍卫最后嘱咐了一句:“敢提及陛下,小心你的脑袋。”
舒星弥趴在床上静静等候太子的到来,床褥上的味道很好闻,是浅淡的梅香。
这皇上真有意思,他想,从没见过这么会助攻的。
但是,皇上图什么呢?舒星弥想不通,为什么皇上要把他送到太子床上?
舒星弥死也想不到,皇上为了自由自在地吸五石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皇上就是要让太子也体会一把“对一件事物欲罢不能、无法割舍、无法自拔”的上瘾般的感觉,那样他就能体会自己对五石散深沉的爱了,他就不忍心再苛责自己了。
约莫戊戌时分,天已经暗下来了,太子回到东宫,刚才皇上劝了至少十几次的酒,太子愣是一滴没沾——所以皇上的春|药酒算是白准备了。
太子沐浴更衣过后,又看了会书,窗外有太监打更,已经是亥时了,太子打算吹灯睡觉,他一把掀开窗帘准备躺床,然而,在掀开床帐的那一刻,他差点吓出心脏病来——
床上躺着个男人,光着肩膀露着背,背上还写着“任君享用”,皮肤白润如温泉洗玉,长发铺了一枕头,那男人全身都被红绳绑着,手腕上都勒出了痕迹。